兩個兒子回來了,可忙壞了苗有多。家裏沒有多餘的板凳和茶杯,他去隔壁借,兩條腿都沒有閑過,他還準備辦個酒席留大家吃一頓。李新連恨苗添望發跡了不認人,暗在心裏罵他忘恩負義。苗添望沒坐一刻鍾說要走,她連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
苗添望離開苗有多那裏,帶大家步行到李家灣見生身之母李新珠。
李新珠正在屋裏忙活,聽到有人叫自己媽,嚇了一跳。看到麵前站著一大群西裝一族,為首那個是她闊別已久的兒子,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毛棟傑從房間出來,看到苗添望,馬上抽身進房。
苗添望眼尖,見弟弟鬼鬼祟祟的,心內生疑。
李新珠拉大家坐下,忙去倒茶。
苗添望拉母親坐下,問:“毛棟傑怎麼了,為什麼見了我就躲?“
李新珠臉色一動,說:“也許以為你是陌生人吧!”
苗添望察看母親目光閃爍,便猜他有事瞞著自己。
在毛家坐了不多時,天快黑了,苗添望起來告辭。臨走前塞給母親一遝錢,足有一千左右。她不肯收,推了又推,苗添望硬是把錢塞進了她的口袋。
晚上,大家坐車來到鎮上找了間旅館,吃過晚飯,就進房間休息下來。
苗添望安撫好譚靜,悄悄開著車子下鄉來。
半夜,陳寶珍孤枕難眠。畢竟是個女人,白天譚靜和苗添望說的話她怎麼也無法忘記。她猜,這個時候苗添望一定在那邊跟她親熱。她想哭,可是眼睛幹巴巴的流不下一滴淚。
呯!呯!呯!門敲響了。她以為是毛棟傑又來煩她,生氣地吼道:“你還來幹什麼?你哥哥已經回來了,教他知道,一定會打死你的。”
原來這幾天毛棟傑經常來糾纏她,她腦海裏脫不了陰影。
門外的苗添望聽到這話,想起白天毛棟傑見到自己躲躲閃閃情景,猜到了什麼。頓時,惱火地一腳踹開那門,衝進來抓住陳寶珍發怒地問:“你被人玩過?”
她有些結結巴巴,說:“對、對不起,我不、不是自願的……”
苗添望吼了一聲,巴掌高高揚起,正要抽下來,忽然被兒子攔住。“爸爸,別打媽媽。”
“兒子的手怎麼了?”他拿起兒子那隻傷手問。
陳寶珍驚魂未定,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實情。
苗添望聽說兒子的手動過三次手術,經過三年、花去近四萬元,加上陳寶珍身上的肉才治好。這才明白這麼多年來她為什麼老是向自己要錢,原來都花在了兒子身上了。他把她擁入懷裏,撫摸著她瘦弱的背脊,深表歉意地說:“寶珍,是我不好。如果我在身邊,你就不用受那麼多罪了。兒子的手需要肉來補,該割我這個爸爸的,我對不起你。”
“你不怪我了?”陳寶珍餘驚未平。
苗添望挨她坐下來,說:“是我沒本事把你帶在身邊,以致讓人有機可乘,要怪也該怪我,與你無關。”
關了燈,孩子睡了,兩人平躺下來,誰也沒有開口。
第二天早上,苗添望去鎮上陪大家過早,然後帶大家來遊湖,看湖光山色。
中午,大家帶著一臉的遊興回魚寮,老遠看到那巴掌大的小魚寮被人圍得水泄不通,附近還停了兩輛舊“寶馬”。
這是怎麼回事?苗添望納悶地找人一問,得知是村裏的幹部說苗家灣來了兩個大款,鎮上的華延書記想到市裏下過招商引資的文件,帶人下鄉來拜訪苗家兄弟來了。
華書記來了,村委書記馮大早和村長苗有禾自然不敢窩在家裏。
當大家明白到什麼事後,紛紛發表了意見和看法:
譚靜說:“這裏窮山惡水,有什麼好投資的?投了也等於送進了水裏。”
明雨潔說:“這些人真會鑽縫子,人家來走親,他也不放過。”
苗添望沒說話,帶大家分開人群擠了進去。
華書記他們早已在屋裏等候多時了。他們的意思是,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到苗添望本人。請他為鎮上出一點力。
苗添望一進屋,馮書記就給華書記作了介紹,華書記連忙帶領幹部起身和苗添望握手。
苗添望跟二叔苗有禾打了招呼,把苗添勝和明雨潔叫來為他叔侄引見。苗有禾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錢來,疊得整整齊齊的遞給她,說是二叔的一點心意。明雨潔問苗添勝是什麼意思,苗添勝說是見麵禮,鄉下人的禮節,明雨潔禮貌地把錢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