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珍吃力地爬起來,雙腿站不穩蹲了下去,她難受地說。“我走不了。”
苗添望見她是跪得太久所至,無奈何,過來背對著她蹲下身說:“我背你。”
他背著她前往停車場,許多取車的白領都在打量著他們。苗添望並不在乎這些目光,坦然地往前走著。貼在他背上的陳寶珍多麼希望停車場再遠一點,那樣的話,就可以一直這樣被他背著了。她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臉蛋兒貼著他的腦袋,盡情感受這片刻溫情。
苗添望跟妻子一進門,在屋裏吃飯的兩個孩子就放下碗筷,活潑亂蹦地跑過來,圍著他爸爸的叫個不停,苗添望抱兩個孩子親了又親。
晚上,他帶妻兒出去遊玩,一家四口去西餐廳吃西餐,看夜景,其樂融融。
苗添望和譚靜遊玩回來,進屋不小心滑了一跤,苗添望伸手扶她,她就勢靠到他的懷裏,柔情似密地說:“我們結婚。”
苗添望故意說:“你可要想清楚,結了婚就不好玩了。”
她說:“我想得很清楚,結婚後,公司的一切事務全交你處理。不過,我要你和她分開。孩子不要,一個也不要,隻要她答應離婚,多少錢都沒關係。”
苗添望低頭考慮。
“聽說你們結婚沒辦結婚證,想甩她容易,隻要你翻臉不認人,她拿你一點法子也沒有。”她說。
苗添望說:“不行,我絕對不能和她離婚。”
她搞不明白他的意思,推開他,大聲說:“難道在你眼裏,我連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鄉下女人也不如?”
苗添望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說:“我不能拋棄她……”
她瞪大眼說:“你不想跟我結婚?”又說:“要想跟我結婚,就和她一刀兩斷。”
苗添望說:“竟然這樣,我們分手吧!”說完,冒雨出去。
“隻要你肯舍棄那女人,我相信我們結婚之後一定幸福。”她竭力言辭。
苗添望止步說:“她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換了你,也不願意自己心愛的男人無情義。”
她吃驚地說:“原來在你心裏,她的地位這麼重要。竟然這樣,你為什麼要選我呢?”
苗添望輕輕笑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就走,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朝著他的背影恨恨地說。
苗添望離開後,譚靜不甘寂寞,重新結識了一個新朋友,名叫帥偉。據同學介紹,帥偉年輕有為,三十歲沒到,就當上亞太通訊集團的副總裁兼分公司總裁。她們在同學聚會上,同桌共餐,牽手共舞,十分投緣……
轉眼和偉交往有一周,她漸漸發現他代替不了苗添望。於是,經常拿他們比較,偉受不了她的窩囊氣,當場提出分手。
再次失戀使她灰心於戀愛,無心拍拖了。她不再打扮自己,把自己關在屋裏借酒澆愁,醉得一塌糊塗。沒過幾天,她越來越感到孤獨與寂寞。於是,對苗添望的思念愈來愈強烈。可是,一段時間來,苗添望半個電話也沒打給她。這讓她意識到苗添望並不是在跟她賭氣,而是為了那個女人真的不要名利和地位。她決定找回苗添望,就親自打電話去他辦公室找他。不巧,苗添望不在,秘書處給她的回話是:他有三天沒來上班了,至於去了哪裏,沒人知道。她趕緊拔通湖邊住宅的電話,保姆的回答跟公司的秘書差不多。多次打苗添望的手機,沒有人接。她慌了神,暗說:難道他失蹤了。最後,她坐不住了,坐車去公司找秘書和鬱國良尋問,結果一樣。
漫漫長夜,她躺在床上寂寞難奈地翻來覆去,滿腦子盡是苗添望舉手投足,言談微笑的影子。她才發現,自己真的不能沒有他。
好不容易接到秘書打來告知苗添望上班的電話,她急忙趕了出去,連頭發也沒梳理整齊。
可是,她還沒到公司,苗添望就去參加某剪彩儀事了。
譚靜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有氣無處發。
終於打聽到苗添望星期三來上班,她沒來得及吃就趕到公司。找到苗添望,情不自禁地撲到他身上,說:“阿添,想死我了。隻要你跟我結婚,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苗添望托起她的下巴把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得意一笑,說:“好,一切照你的意思辦。”
譚靜有種被人欺負的感覺,雖然委屈,但也心甘情願。
次日,報紙新聞頭條紛紛刊登了“飛躍集團代董事長與譚三小姐喜結良緣”一文。看到報紙,苗守常和苗添勝感到愕然。父子倆考慮到陳寶珍和兩個小孩的日後生活,大老遠的跑來找苗添望,勸他回心轉意。然而,苗添望心意已決,不容更改。
對於苗、譚結婚一事,飛躍集團的職員生出了不少議論。有人說譚老板的兒子出事,至今沉睡未醒,譚老板將來雙腿一蹬,撒手西去,必定會把全部財產交付給幼兒。因此,苗添望跟譚靜結婚,入贅譚家,肯定會接手公司的實權。隻是一個大男人做了人家“倒插門”的女婿,總有些不光彩……
婚禮訂於十一月四日,公司總務部組成一個“婚禮籌備組”,緊鑼密鼓地籌辦婚禮:發請柬,布置新房,訂酒席……
苗添望和譚靜也沒閑著,婚前的一周忙著照結婚照、買戒指、定做新婚禮服、上律師事務所登記、辦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