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添望安慰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傷心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咿咿啞啞的問到了公司的動作情況。
苗添望說:“托您的褔,一切正常。服裝那邊生產加量,財務收入也呈上升趨勢。”
譚德仁感慨萬千,一字一句,非常艱難地說:“公—司—交—給—你,我—放—心。”
“公司交給你”苗添望臉色一動,接過話來說:“你不用把公司交給我,我隻不過是個外姓人,你還是把繼承權交給別人吧!”
他自有主意道:“我—正—在—考—慮,澤—江—一—天—沒—斷—氣,我—不—能—做—決—定。我—也—快—不—行—了……”他鄭重其事地說:“我—要—為—譚—氏—產—業—選—個—好—的—繼—承—人。”
苗添望試探:“何不如讓大嫂去公司鍛煉?”
譚德仁搖搖頭說:“沒—有—男—人—的—女—人,始—終—會—離—開—的。”
終於進入主題,苗添望問他準備立誰做繼承人?他說三個女婿中,苗添望才是最佳人選,但他不能在兒子沒有斷氣就把財產交給他和阿靜,那樣對兒子太不公平。
苗添望十分失望,暗罵老鬼把他對當成了一顆衝鋒陷陣的棋子,假裝說選他做產業繼承人,其實是在哄騙他繼續替譚家賣力。
為了弄到譚氏財產繼承人的名分,近來一周他不斷地去醫院探望譚德仁,陪他說話,喂他吃飯,盡量討他歡心。然而,這老鬼對那件事遲遲不作決定。苗添望心急如焚,最後,他動員譚靜陪他去看譚德仁,想以此打動譚德仁,讓他早些立下遺囑。十二月月尾那幾天,譚德仁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飯吃不下,稀粥喝不了幾口。剛開始還能說上幾句話,最後認不得人了,一天到晚隻知道睡。苗添望更加著急,擔心老頭子突然雙腿一蹬,撒手西去,那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可是老頭子都這樣了,即使逼他立遺囑,他也下不了筆,點不了頭。苗添望暗暗後悔沒早逼他立遺囑,這樣,他的死就與他無關了。
譚靜是個聰明人,看出苗添望的本意,問:“你想爹地立你為繼承人?”
苗添望沒有否認,說:“試問哪個男人甘願做個有名無實,有職無權的台前老板?”
“你猜我爹地會立誰做繼承人?”她問。
他說:“立誰都無所謂,隻要……”
她打斷他的話說:“隻要你乖乖聽我話,對我專一,我一定會罩著你。”
譚靜的話讓苗添望聽出了什麼,他想:譚德仁一世精明,病前那麼看重自己的產業,病後哪會不急著立遺囑?他怒從心上起,感到自己受了那隻老狐狸的當了。原來,他早就背著他立了遺囑,而那產業繼承人正是他的三女兒譚靜。
苗添望識破了譚德仁的鬼把戲以後,決定以後不再去醫院,一門心思放在譚靜身上,要把那份遺囑上繼承人的名字改成他苗添望的。
十二月末,天剛下一場小雨,就迎來了一場冰雹。躺在醫院長達半年之久的譚德仁在一個天寒地凍的夜晚,靜靜地告別了人世。身邊沒有親人的哭泣,沒有下屬的送別……
這天,譚德仁“二七”。譚靜在和苗添望、公司高層一起去墳前拜祭父親的時候,拿出了譚德仁的遺囑。她笑著對苗添望說:“這是我控製你的法寶,隻要我知道你在外麵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會以譚氏產業繼承人的身份,毫不猶豫地把你從身邊踢開。”
苗添望說:“有了老婆這份遺囑,以後你主內,我主外,比什麼都強啊!”
“二七”過後的幾天,苗添望推了所有應酬和一些閑雜活動,盡量擠時間陪在譚靜身邊,用甜言蜜語騙取她通過律師改了遺書上的名字。從此,他不再受製聽命於人,不再整天像個小男人一樣圍著譚靜團團轉了。他不惜花百萬重金,請來國際著名的攝影師為他製作一幅大型半身相,過塑,鑲金框,貼到了飛躍集團一樓大堂最顯眼的上壁以示威風。下一步,苗添望把目光放在投資上。他買了一塊地,搞起大型娛樂園,投資近七位數。幾個月後,娛樂園建成開放,頭一個月就收入了幾百萬,第二個月又在不斷增加。苗添望發現自己鴻運當頭,事業垂手可成,就大膽地把目光放在了石油、開發等行業上,盡力投資發展。到下半年,生意越做越大。名聲大了,人也忙了,每天不是接見外賓、政府官員、記者,就是赴宴、出國,從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