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躍集團和宏圖合並不到十天,苗添望就接到性病醫院打來的一個電話。一名醫生告訴他,他沒有感染HIV。隻是患了一般的性病,吃點藥就好了。得此消息,蒙在他心頭的一道陰影終於揮去。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和偉之間發生了分歧。
一天中午,他和偉約好了去打保齡球,可是在球場等了半個小時,就是不見偉來。他驅車到他們經常去的一家法國餐廳,進去看到偉和一個青年麵對麵坐在他們以前坐的位子用餐……
晚上,偉說:“自從上次你在生日會我們的關係開始,許多媒體都來騷擾我,到處登我們的事。公司的員工也在暗地裏說我們是同性戀,特殊人群。這一個月來,我耳朵裏塞滿了風言風語。你知道嗎?這讓我背上了多大的包袱,我辛苦啊!”
苗添望聽出他在責怪他,說:“難道你怪我?要知道我公開真性情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隻是在怪我自己沒辦法讓那些緋聞從耳邊消失。”他有些煩躁地使勁捶打自己的腦袋。
苗添望想起白天他和青年在餐廳的一幕,說:“反正你對我已移情別戀了,有什麼不妨在今晚攤開來。”
他發煩了,一把掀翻茶幾說:“攤開就攤開,難道我還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苗添望像被人搧了一巴掌,也火了,隨手操起一把座椅向電視機砸了去,幾聲“叭叭”爆響過後,滿地零件和玻璃碎片,濃濃的烏煙四處飄散。
偉一賭氣,把大廳裏的擺設全部掀的掀砸的砸,一會兒,滿地狼籍。
苗添望愣愣地看著他瘋狂的樣子,直喘粗氣。
他抹了把汗,對苗添望說:“我們分手吧!”
苗添望一驚,馬上急行幾步,抓住他問:“為什麼?”
“因為我有了一個和我合得來的好朋友。”他甩開了他的手。
天亮,苗添望上公司去副董事長辦公室找偉。敲開辦公室大門,空空如也,找秘書小姐一問,才知道他沒來上班。
以後的幾天,苗添望老是去他的辦公室等他,可他像失蹤了一樣不見蹤影。苗添望多次打電話給他,到他以前的公司和他們同居的房子找,還是沒有。偉越不出現,他越擔心、害怕。這時,他才明白,他不能沒有偉。
他分析過分裂的原因,可能和陳寶珍有關係。因為上次他叫他跟陳寶珍離婚,可他沒有聽。他想,隻有早點和她斷絕關係,偉就會回到身邊了。他叫人準備了一皮箱的現鈔,有五百萬左右。他提著錢招搖過市的和陳寶珍走進一家餐廳,決定和她談好離婚的協議,再到律師事務所辦個離婚簽名手續。
陳寶珍哪裏知道苗添望約他來的目的。還以為他突然良心發現,要和她恢複感情呢?當苗添望拿出一皮箱的錢擺在她麵前,親口向她提出離婚時,她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苗添望說:“我已經想好了,反正我們在一起也沒有幸福,還互相拖累著。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我,但我沒法再和你相處。這筆錢可能少了一點,但相信足夠你和孩子的生活和讀書費用了。我隻要你和我上律師事務所簽個離婚協議就行了。離了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餐廳裏,離她們不遠的座位上有個男士老是向這邊張望。
苗添望把錢推到陳寶珍麵前,說:“接了錢,離婚的事就成交了。”
陳寶珍抓起皮箱往半空一抖,那錢就像葉片兒一樣紛紛揚揚地飄落。
顧客們目瞪口呆,苗添望麵無人色。
陳寶珍掬了一把淚,轉身而去。完全不給苗添望一個台階下。
那個注意他們的男士過來文質彬彬地說:“先生,可以談談嗎?”
苗添望看都不看他一眼,說:“對不起,我還有事。”
“不會耽誤你多久,五分鍾,可以嗎?”他請求。
苗添望想了一下,答應了。
男士亮出證件,說是北京某雜誌社的記者,叫周百明。想跟他談談他妻子的事。
苗添望聽出他好像跟陳寶珍很熟,便問:“你認識她?”
“對。”他說。“剛才你不應該那樣對陳小姐。她是我做記者七年來所見到的第一個好女人。她為你去北京跪地乞討,而你竟不知好歹。”停了一下,又說:“我從來不會佩服女人,可是她沒辦法不讓我佩服。我這次來廣州,一是為公事,二是想看看你們夫妻生活得怎麼樣了。卻沒有想到在這裏碰到這一幕,真讓我痛心。如果我是你,會好好對她,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苗添望把玩著酒杯,沉默著。
記者看看表說:“剛好五分鍾,不耽誤你了。”丟下一盒帶子,說,有時間可以看看你妻子是怎麼為你受苦的。
記者走了,苗添望惱怒萬分。那晚,他火氣衝天的闖進湖邊小居,把睡熟中的陳寶珍拉起來一頓毒打,“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非要跑到北京跟一個不相識的男人說?看我怎麼弄死你。”他把她按到床上,拳打腳踢。還感到不解恨,用領帶套住她的脖子,拖去客廳,把她的腦袋按到金魚缸裏。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手腳拚命地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