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身染絕症(2 / 3)

早上上班,秘書送來一封信,他拆開一看,是大哥苗添財寫來的。信的內容讓他痛心疾首。

苗添財在信上感謝他花錢治好了他身上的缺陷。但遺憾地告訴他,石媚萍雖然跟他在一起,心裏卻想著二叔,他成全了他們。在信中,他又提到了李新連。他說,母親從廣州回去後,一直躺在床上,幾次尋短見未能成功。最近,脾氣變得越來越壞,每次姨和父親照顧她,她就會對他們惡語痛罵,還扔東西打人。他們受了氣,挨了罵,常常抱在一起痛哭。

看完這封信,苗添望十分遺憾。

譚靜敲門進來,冷不防說:“我們離婚。”

“離婚?”他的腦袋嗡地一響。

譚靜冷冷地說:“兩天後,律師事務所見。”

星期天,孩子吵著要見爸爸。清晨,寒風呼呼。她牽著兩個孩子去找丈夫。下了客車,上天橋、過馬路。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就是苗添望的工作地了,不識交通規則的兒子在綠燈剛剛亮起的一刹那,盲目地往前急衝。結果,倒在側麵急流的車輪之下,血肉模糊……

接到電話,鬱國良第一個趕到現場,不顧一切地把血泊中的孩子抱起來往醫院送。由於車堵得太厲害,隻好背著孩子一路狂奔著過街走市。等到了醫院,他身上的衣服在這個滴水成冰的季節裏濕透了。孩子因傷勢過重,沒經過搶救就斷氣了。

坐在家的苗添望忽然心驚肉跳,心緒不寧,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要發生。接到噩耗,苗添望癱在了半靠式坐椅上。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身上的手機又響了。一接聽,是醫院打來的。對方說:“苗先生,你的檢測結果出來了。經檢測證實,你患了HIV。”

聽人說,染上這種病將意味著死亡與結束。他才三十歲,這麼年輕就患上這種難以醫治的病,以後將在驚惶、擔憂、恐艾和被人遺棄中孤獨地度過。他該怎麼辦?

醫生說:“這個病很麻煩,一旦發病將很難控製。”

彩色電視的大屏幕上,譚靜和偉手牽手穿過擁擠的人群,在鏡頭前自由發揮著。他們身後的電子屏幕上,跳躍著飛躍集團A股上升的數字和股民爭先恐後購買的情形。

苗添望被眼前情景衝刺著,臉色大變,噌地從座位站起來,推開大門衝出去。

他獨自開著車子在馬路上狂奔,車速快得驚人,幾乎是幾秒鍾超過兩部車子,紅燈區也沒有停下。他情緒極不穩定,不是急轉彎,就是猛鳴汽笛。搞得交通秩序大亂。

他把車子停在租房的樓下,幾步衝上樓梯間,登上一樓、二樓、三樓……在五樓樓梯口和女房東撞個正著。

他一腳踹開那幾個女人房間的門,衝進去抓起其中打牌一個女人,伸手去剝她的衣服。女人大驚失色,問:“你要幹什麼?”

他看了那幾個女人一眼,才想起除了阿盈外,她們沒有跟他發生任何關係。他掀桌倒椅,發瘋地找阿盈的人。一個女人說她看病去了,至於患了什麼病,不清楚。

同阿盈發生關係,是在他升職為董事長特助的時候。由於經不住租房的幾個女人的引誘,他才做了她的第一位客人。

他鎖定那些和他有過良宵之樂的異性,按順序一一查來。他來到譚靜那裏,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一份月檢報告,上麵顯示情況良好。他轉身去找董琪。在醫生那裏得知,她除了婦科病和精神病,沒有其他傳染病。

他的那輛名貴爵士轎車又在馬路上奔跑。

他去找過陳寶珍、女秘書和偉……凡是能找的人都找過,花了長長的五個小時的時間跑壞了四隻“豪爵”的輪子,就連出車禍昏睡三年未醒的譚澤江也沒漏過他的“檢查”。 五個小時下來,一點眉目都沒有。

最後,他認為最有可疑的人是和他有過一夜之歡的“三陪女”阿盈。他第二次踏進租房隔壁那間房,這才真正找到HIV的傳染惡魔。那個溫柔可人的阿盈臉上脖子上長滿了皮疹,已病得不輕。在得知阿盈是傳染者的那一刻,他恐艾發狂的心差點跳出體外。阿盈得知自己傳染給了他,非常抱歉。她哭著告訴苗添望,她也是上個月才知道自己是艾滋病患者,醫生說她將不久於人世了。要不是十歲那年注射了攜帶HIV病毒的注射器,她也是一個健康完好的人。聽到這些話,他無話可說……

下午,他去性病醫院拿檢測結果,看到一個病狀跟他相似的病人,臉上紅紅的有油性脫屑和滲出物,頭發裏滲得更多。人幹瘦如柴,躺在移動床上,奄奄一息。他被人一送到醫院,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有人避得遠遠的,有人嚇得大聲尖叫,恨不得找個安全罩把自己套進裏麵。

在急救室,醫護人員對他進行了各種搶救工作。沒多久,一具死屍被推了出來。

他心裏頗不平靜。想向著那些戴消毒麵具、穿防護衣和長統鞋、戴皮手套的檢疫人員背著消毒噴霧器往急救室猛噴的情景,不寒而栗。一名醫生經過,可能是被他那幾天沒梳理過的發型所吸引,一邊走,一邊盯著他看。他對醫生說:“我感染了HIV……”

那醫生和其他人驚叫著,四處逃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