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一陣救護車鳴驚破了黑夜的寧靜。在中慈醫院的急救室裏,幾名醫生正在緊張地搶救傷者。醫生對他進行各種搶救工作:上呼吸機、插心導管、做深靜脈輸液插管、打強心針、做電除顫等。然而,心電檢測顯示:血壓降低,心跳率也在減弱……
陳寶珍還守在床邊哄亡兒睡覺。那幼稚的歌調像一陣追魂鍾,聽得鬱國良的心碎了。
寶寶啊寶寶,睡覺覺,夜深了你別鬧,老鼠來了有花貓。咪著雙眼快睡覺,別往搖籃外爬。蚊叮蟲咬你別怕,有媽媽雙手來打。春夏秋冬季節不斷地變化,孩子你快點長大,長大……
那孩子膚色發紫,早已是一具該火化的冷屍。
鬱國良抹了一把眼淚,把陳寶珍拉到麵前,沉痛地說:“寶珍,你聽我說,孩子已經死了,你再傷心也救不活他……”
陳寶珍生氣地說:“你胡說,我兒子沒死,他怎麼可能死呢?他沒死……”
時間緊迫,再不帶她去醫院,恐怕連苗添望最後一麵也見不著。想到這裏,鬱國良拉著她說:“他出事了,他從三十樓跳下來了……”
中慈醫院的急救室外,早已聚滿了苗添望的親友家屬。這些親屬有鬱國良、郭淑芬、女秘書、譚靜、苗添勝等人,飛躍集團的高層和股東會、董事會的人,還有外界的一些新聞記者都來了。大家焦急的等待那扇白漆大門的敞開。
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幾名護士推著他徐徐出來。
大家迎上去,圍住了他。他氣息微弱,麵色煞白,手背上插著吊針。身上、臉上經過整理後,還算幹淨和整潔。被褥裏,露出半張胸脯,有擦傷、劃傷和青紫的淤血塊,傷痕累累。
大家望著他,一雙雙的眼睛布滿了淚幕。
站在最前麵的陳寶珍被鬱國良捉著不安地叫嚷,呆滯的眼睛落到苗添望的臉上,忽然哀傷起來,“添望!”她喊出聲來,叫聲悲慘。
“她終於清醒了。”鬱國良驚喜地鬆開她,由她痛苦的撲到苗添望身上痛哭。
譚靜也唰唰的流下眼淚來。“阿添,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選這條路呢?我們還沒完,你可別這麼快就走啊!我們還要做夫妻呢?”哭了一陣,擠上去握住苗添望的手說:“偉用那份合同要挾我,跟他在一起,我完全出於無奈……你不是很瀟灑嗎?怎麼就變得這麼脆弱了……”
陳寶珍撲在他身上哭了好久好久,淚水染濕了半張被褥,最後被鬱國良拉了起來。
他的眼幕慢慢斜垂,眼睛的光芒也在漸漸暗淡。
走廊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大家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一看,偉帶著幾個人來了。跟偉一起來的有邱功成、邱貴陽父子和人事部部長馬起來、鐵如期四位。
苗添望也許不知道,當年他將鐵如期開除後,鐵如期就巴結偉蓄意對付他。不久,又拉攏了馬起來,提邱家父子到偉的公司。五人一拍即合,一起齊心合力出謀劃策將苗添望騙倒,把公司合並過來,掏空了飛躍所有的資產。
偉蹲在地下,帶著邱家父子、馬起來、鐵如期等人,誠懇地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向苗添望認錯道歉。“阿添,我們對不起你……我答應你,讓出飛躍,撕毀合並合同,從此不再對飛躍及譚氏存有二心。”
醫院的走廊上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阿盈,另一個是遠從香港趕過來的女明星。這兩個人輕輕走近前,一把眼淚,一把涕泗,哭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