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鳴笙起秋風,置酒飛冬雪(1 / 1)

我揮手向胤禵辭別,遠遠就見春梅向我招手:“格格,格格,奴婢在這兒呢?”我一聽是春梅的空穀傳聲,連忙也揮手示意:“春梅你在那兒等著,我來找你。”春梅果然一直在等我,我諒她也不敢不等我。

“格格,您總算出來了。奴婢一直在等您呢?格格下一個就是你了。”春梅見了我是又埋怨又欣喜,都搞不清是幹嘛來著。之說什麼下一個是我?我在禦花園轉了一大圈現在才輪到我,看來選修的秀女還真不少。這丫頭的老實勁,我喜歡。很少見到這麼忠實的奴婢了。

我想了會兒,這時前麵的那個人走掉了,前麵審查的那個公公問起我來了,這位公公也是年邁了額頭上有幾條皺紋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籍貫、旗籍?家庭情況?年齡?”據我所知,這是初閱,共有三次閱試。初次“引閱”之後,屢屢“複看”,有“記名”的,這是被選中留牌子的;有“上記名”的,這是皇帝親自選中留牌子的。最後,還要經過“留宮住宿”進行考察,在留宮住宿的秀女中選定數人,其餘的都撂牌子。

我按耿薏妤的情況回複字字清脆、圓潤:“小女子耿。薏妤,家中獨女。父親管領耿金德,滿洲鑲黃旗人。今年15。”反正過幾天就十五了我現在就說是十五也沒錯。那老公公記下了我的資料,然後對我說:“好,退下吧。在家中等消息。”

“是,公公。”

說罷,我跨步而去。春梅趕忙叫來騾車送我回去驛館。

驛館:“格格,小心著涼都十一月的天氣了。回來正不巧外麵剛下起了紛飛大雪,騾車回驛館的時候天已黑是一片黑幕,那片片雪花從空中灑下,一襲寒潮從地底襲來。身子感到一股寒氣漫上從四肢透過流至上身,好刺骨的冷,手都凍涼了。春梅體貼入微的將懷裏捧著的正紅色綢緞麵料內夾棉花的長度至膝蓋的鏡花披風給我披上再係上絲質緞帶。我感到好多了,暖和了些不似剛才那麼寒冷了。

披風軟綿綿的,輕輕的給我帶來一些溫暖,春梅說這是她給我新做的。我心裏同時也感到好溫暖哦,春梅就像我在清朝的家人般比我那個素未見麵的父母對我還要好。其實我穿越過來後,還沒見過耿氏夫婦,在耿家當了幾日大小姐後就奔紫禁城來選秀了。

一進房門我就找了個座位歇了下來,一手拿起茶壺倒了杯水喝,一邊吩咐春梅:“春梅,你給我拿點吃得來。我一日都沒吃東西了,快我餓了!”春梅急應“好,好”,她自己都還沒來得及休息休息又該忙活起來了。真是天生勞碌命啊!我要是哪天發了一定讓她也當當小姐。

“格格,想什麼這麼出神?您不是餓了嗎?這有點心您先將著點,我待會兒去讓小二弄幾個好菜。格格您這一天是去哪兒溜達了?您不知道春梅好擔心格格就怕格格走丟了。格格您要是走丟了,奴婢怎麼跟夫人老爺交代呢?”春梅老忙病犯了,嘰裏呱啦一大堆又來了,一張小嘴一口氣能說好多呢。她就不嫌累嗎?

我懶得聽她念叨先來塊黃綠色的糕點嚐嚐味道還不錯嘛,我嚼了嚼不忘抹抹嘴口裏囫圇吞棗的叨叨:“真好吃。春梅給我說說,這些點心叫什麼啊?我好叫人給我做啊。”我手亂揮,盯著春梅問。

春梅停止了念叨一本正經回答我起來:“回格格,您手裏拿的那個是核桃酥,旁邊那個是酥皮。這裏還有很多好吃的有豬油鬆子棗泥麻餅、杏仁酥、哈喱酥、耳朵餅、襪底酥、玉帶酥、交切片……這裏還有時令茶食糕點,不同的季節有不同的點心,格格夏季的那個冰雪酥也很好吃……”她一邊說我一邊跟著點頭聽得很投入,誰知說著說著這好端端的春梅竟哭泣了起來。

“格格,這一選秀結果還不知道怎麼的。格格以後春梅可能不能在陪在格格身邊了,格格現在您要吃什麼春梅都給你做。格格,奴婢雖是丫鬟但春梅也是隨格格一同長大的,以後……”春梅身體抽泣,哭著哭著越哭越難過話也越說越多,噢,我的天哪。

我放下手中的核桃酥,用關切的目光對春梅說:“好了,好了,春梅別哭了。沒事你哭什麼啊?真是的。”原來春梅跟耿薏妤的感情這麼好啊,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主仆情深,真讓人感動。連我都“情不自禁之霎時衝動”漸漸落淚下來。外麵的雪花也下的大起來,滴答滴答的聲音響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