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巽有條不紊地吃著東西,一張俊臉冷酷而嚴肅,飯桌上除了碗筷相碰的聲音之外安靜得連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得見。服侍的小丫鬟看著他不怒自威的臉,戰戰兢兢地替他布菜。
“莊主,這趟中原之行,我們帶回來的絲綢、茶葉、瓷器比往前多了好幾倍。中原的好幾個商行也已經預先定下了來年的棉花和藥材訂單。”駱奇勳說道。
南宮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做得不錯。再過段時間播種的時間就到了,到時候你派幾個人去幫幫大家,確保棉花的產量。還有告訴上山采藥的人,不能就一個地方采,分散開來,確保來年還有藥可采。有些藥材生長在深山老林裏,經常會有猛獸出沒,提醒他們采的時候多帶些人去,相互有個照應。”
“是。”駱奇勳順服的領命。
南宮巽低頭靜靜地吃了一會兒,又問道,“我不在的時候,山莊裏可有事發生?”
淩毓早料到他會問,“山莊裏一切如常。翰塔族派人送來請帖,下個月他們的少主成親,請莊主赴宴。”
南宮巽夾菜的筷子停也沒停,麵無表情道,“不去,準備份禮物送去。”
“是。”淩毓回道,習慣了他這麼冷淡的樣子。
飯桌上恢複了沉默,南宮巽習慣眾人害怕他的樣子也不在意,隻是撿著喜歡吃的菜吃著。吃了一陣,覺得飽了,於是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誰知在旁布菜的一個小丫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中的盤子沒拿穩,“啪”地一聲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南宮巽冷眸一睇,那小丫鬟的臉瞬間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忙不迭的磕頭求饒,“奴婢該死,對不起,莊主饒了奴婢吧,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南宮巽黑眸裏的一抹厭煩一閃而逝,幽暗的瞳孔愈加冷了幾分。淩毓怕他真的處罰那個小丫鬟,不著邊際地上前一步。這細微的動作沒逃開他的眼,他冷哼一聲,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冷著臉甩袖離開。
他前腳一離開餐廳,淩毓彎下腰扶起渾身顫抖的小丫鬟,低聲說道,“沒事了,收拾一下,把飯菜都撤下去吧!”
那小丫鬟受寵若驚地看著她,看她一臉溫和不像是要責怪她的樣子,一顆心也放了下來,“謝謝淩侍衛。”
淩毓微微頷首,“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是。”那小丫鬟拚命點頭,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桌子。
“恐怕莊裏沒一人都把莊主當成凶神惡煞了。不過說真的,你真的不害怕莊主那張凍死人的臉嗎?”駱奇勳跟著淩毓一前一後的走出餐廳,雖然從小跟莊主一起長大,但是莊主改變了很多,有時候他還真的害怕他一言不發擺著一張冷臉。
“不會,其實莊主不是壞人。”淩毓走在前麵頭也不回地說道。
“他真的變了很多。”駱奇勳嘟囔,“不過這幾年發生了這多事情,他要一個人承受,不變就奇怪了。說真的,我真的很佩服他。”
淩毓不語。駱奇勳繼續說著,“當初一夜之間,老莊主突然離開,山莊被人血洗,對整個山莊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莊主不僅沒有崩潰反而重振山莊,還要收服其他幾個部落,這麼多年來也不見他喊苦喊累,若是一般人還真的做不到,我真的挺佩服他的。”
淩毓勾了勾嘴角,仿佛在誇讚她一樣,心情很是愉悅。“莊主的確不是一般人,整個山莊都要靠他支撐呢!”
“說的也是,放眼整個塞北,誰不知道莊主的赫赫大名?那些小嘍囉哪個聽到莊主的大名不屁滾尿流的?咱們跟著莊主也挺風光的!”
一抹淺笑噙在淩毓的嘴角。是啊!那個大名鼎鼎威風凜凜的英雄是她的莊主呢!她每天都陪在他身邊,服侍他的起居,伺候他的飲食。不論外人如何傳言他的冷酷,他的狠辣,隻有她才知道他的真麵目,他也隻會在她麵前他才會展示真實的自己。那個偉岸的男人是她一生要守候的人呢!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她就知道她的心裏從此進駐了一個人,再也驅趕不走。隨著年歲的長大,跟在他身邊的時日增多,對他的了解也越來越深,心中的念頭越來越固執,對他的愛戀也越來越濃,隻要是有關於他的事她都會不由自主地關注,聽到別人對他的崇拜和讚譽,她也會與有榮焉地跟著開心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