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毓平安歸來,山莊裏的每一個人都很高興。小蘭更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熱水香湯給她沐浴去災。或許是南宮巽管教有方,隨行多了兩個人,莊裏的人不但沒有圍觀,甚至連議論都很少,除了第一眼看到他們的詫異之外,他們出現在山莊裏仿佛再尋常不過。
南宮巽進莊之後,立刻吩咐手下將他們扔進地牢裏,交代不許他們死掉之外什麼也沒說就一頭鑽進書房。駱奇勳自然尾隨其後,淩毓則下去休息。
“奇勳,給我查出那個天涯的底細!今日他加諸在淩毓身上的傷害,我要十倍百倍地還給他!”
“是!”駱奇勳跟著他踏進書房,站在那張辦公的大桌子前麵,“那個姑娘跟他關係匪淺,是不是也要查她的底細?”
提起那個柔弱的姑娘,南宮巽皺了皺眉頭,眼前浮現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除了淩毓之外,他一向不會去記一個女人的臉,之所以會記住她是因為她保護天涯的時候奮不顧身的樣子跟淩毓那麼相像。
“她叫什麼來著?”
駱奇勳想了想,“好像叫薩耶柔,天涯是這麼喊她的。”
薩耶?南宮巽的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想起了什麼。
駱奇勳也想到了,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找個房間讓她住下來,派個丫環跟著她,無論她想做什麼都別攔著她。如果她真的是薩耶族長的女兒,我到要看看,她究竟能做些什麼。”南宮巽說道,語氣聲線清冷,聽不出情緒。
駱奇勳知道事關重大,不敢疏忽,一拱手,親自領命。“是。”
烈焰山莊的地牢裏,陰暗潮濕,碩大的老鼠在角落裏竄來竄去,吱吱叫著,在陰暗的地牢裏格外驚悚恐怖。
薩耶柔看見那些老鼠的時候,一張小臉立刻就變得慘白毫無血色,但是當她看到牢房裏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天涯時,所有的恐怖都拋到腦後,她立刻衝到他麵前試著搖醒他。
“天涯哥哥,你醒醒!天涯哥哥!”
天涯迷糊中聽到呼喚他的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薩耶柔的臉出現在眼前。“你來幹什麼?”他身受重傷,說話的聲音虛弱中氣不足。
薩耶柔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落在天涯身上,瞬間濕透了他一片衣袖。“天涯哥哥,你受了好重的傷,流了好多血,我幫你擦藥好不好?”
“走開!”天涯掙紮,可是太過虛弱的他根本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薩耶柔拚命地搖著頭,淚花灑落,“不要!我不會走的!”她用包著紗布的手抓住天涯的手,哭著說道,“天涯哥哥,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的!你是為了我才會受這麼重的傷,我不可能不管你。我幫你上藥好不好?擦了藥你的傷就會好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離開?”天涯冷嗤,“怎麼離開?你不會真的蠢到以為南宮巽會放了我們?”
“會的,一定會的。南宮莊主不是不講理的人,他一定會放了我們的。”薩耶柔慌亂地說道,“不然,不然我把那塊玉給他,說不定他就會放了我們了。”
“不行!”天涯大喊,卻因太激動嘔出一口血。
薩耶柔的眼淚掉得更急,卻無計可施,隻能笨拙地抱著他。
“你是笨蛋嗎?那是你們一族的寶物,你應該用性命去保護它怎麼可以將它隨便送人?你父親就是為了它才死的,你想他死不瞑目嗎?”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死啊!”薩耶柔哭喊,“如果它可以救你一命,我寧願不要它,我隻要你活著!我不在乎你心裏有沒有我,我隻要你沒事!”
“你用點腦子好不好?那是你們薩耶族的信物,你知道你父親為了它付出了多少嗎?我算什麼?值得你用它來交換嗎?”天涯雖在罵她,可是說話的口氣自嘲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