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的調查任務(2 / 2)

早晨八點不到,我被樓下遊行的吵鬧聲,聽起來好像是什麼人被抓起來了。我一邊穿那件草綠色的軍裝,一邊急匆匆地朝一樓跑去。果然,一樓的小學張老師被抓起來了,聽說是昨天在上課的時候說了些忌諱的話,被人舉報了。我正準備上前問問,卻被宋教授叫住。

宋教授一把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隨它去吧,你問得越多錯得越多。快去把行李拿下來吧,該走了。”

我也隻有無奈地咽下要說的話,隨宋教授一同走向了縣城東邊的保衛部。我們二人拖著各自的行李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就像啞巴似的。也對,那個時期就是說多錯多,還是不說話得好。

宋教授已有六十來歲,左腳還有些跛,我們二人來到城東保衛部也費了不少工夫。

“小王呀,進去找一個叫楊衛民的人,他大約四十來歲。見到他把這封信交給他,一定要親手交到。”說著便拿出了胸前口袋裏的那封信。

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戰戰兢兢地走進了保衛部。還沒走進保衛部的走廊,我就聽見一個渾厚的男人的聲音。

“格老子的!亂說話的都給老子抓起來!”

順著聲音找去,發現這聲音是從部長辦公室傳出的。保衛部也沒看見其他人,就他了吧。我壯著膽子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麵前是一個身材略微發胖且留著一撇胡子的中年男人,我緊張地問道:“請問,楊衛民同誌在哪兒?”

男人並沒回答,而且瞪了我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我的跟前。老實說,我有些害怕。

他操著一口道地的四川話,扯著嗓門說:“你找他,你找他做啥子!”

聽到這裏,我掏出了那封信,說道:“噢,這兒有一封信,是宋……”

還沒等我說完,男人一把便把信奪取,沒有一點兒禮貌。他那粗糙的雙手胡亂地就想要拆開它。

“你這人怎麼……”我急著就想奪回那信,盡管自己也不知道信裏到底寫了些什麼。

“老子就是楊衛民!”男人一把就把我推開,拆開了信封就讀了起來。不一會兒,楊衛民看完了信,臉色少了些許囂張,多了些嚴肅與正經。低聲對我說:“你一會兒把宋教授請去後院西邊第三間屋子,我們在那裏談。”究竟是什麼讓這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突然嚴肅起來,想到這裏,我不禁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與擔心。

晌午時分,我領著宋教授來到了第三間屋子。這時的楊衛民已經穿戴整齊,換上了便裝,身旁還放著一個行李箱。

“您就是宋興國教授呀!您好您好!‘野人’這個事情是真的啊?”楊衛民有些不太相信。

宋教授隻輕輕點了點頭。

“總理都知道這個事情了?真的是他派我跟你們一起去?”

宋教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又點了點頭。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次“野人”調查行動是總理安排的,確實是夠秘密的。

了解到這確確實實是總理的意思,楊衛民也不再多問什麼了。隻是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幾圈,便將桌子的抽屜打開,拿出了一把手槍和一盒子彈。楊衛民擺弄了幾下手槍,聽了聽子彈上膛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寶刀未老的感覺,便把槍和子彈收進了行李箱中。

“罷了罷了,老子保衛部部長也不當了!這就跟你們一起去!”楊衛民嚷嚷道。楊衛民確實還是有一些男子氣概,擱在抗戰時期也是一條漢子。

我們三人結伴登上了前往湖北的火車。老實說,我們這三人剛上火車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沒有誰不感到忐忑。喧鬧充斥著整節車廂,而沉默與忐忑伴隨著我們。

終於,楊衛民憋不住,嚷嚷道:“‘野人’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是不是就是大猴子嘛?”楊衛民這一嗓門讓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旁邊坐著的大爺大娘甚至都往裏坐了坐,想要離他遠些。我一把拉住了他,讓他安靜一點兒,搞不好還會被抓起來。

“‘野人’的傳聞不會空穴來風,去看看吧。”說到這裏宋教授壓低了嗓音,“上麵很重視這事兒。”雖然宋教授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還是被身後那個座位的一位二十出頭的女記者聽到了。

女記者名叫蘇瓊香,是地方報社的一名小記者。這次和同鄉乘火車隻是為了回鄉探親,想不到能遇見有關“野人”的消息,她也十分驚訝。畢竟對於一個從未見過的生物,人總歸會有那麼一點兒好奇心。再加上作為記者的職業素養,蘇瓊香認為自己很有必要跟著他們走這一遭。沒想到蘇瓊香這一跟反倒還陰差陽錯地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