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入冬的一天晚上8、9點鍾,茹的母親叫開良子的家門,問良子見沒見著茹。良子說這幾天都沒見著她,茹的母親就很著急地走了。
良子懷疑她又是和郭玩牌玩得晚了,沒回家。第二天良子問她到哪去了。茹要良子保證誰也不告訴,就對良子說她是和郭去相距100多公裏的L城買毛線了。
天氣很不好,他們到了之後又沒找著賣毛線的地方。一直轉到很晚,郭遇到了一個老鄉,在人家的點下,才找到毛線市場。
買完毛線已經沒了回家的直達車,他們隻好坐一程算一程,不敢在外多停。
天黑下來了,風很大,到了半路,他們被拋在一個小站上。兩個人都凍得受不了。幸好在這裏等車的還有幾個本地人,互相是個依仗,也不太害怕了。
等到晚上8:00多時,終於來了一輛順路的拉煤車,後拖車裏還能乘幾個人,他們就上了後拖車。
車一開起來,嗖嗖的冷風在臉上抽著,渾身像是掉進了冰水裏。郭脫下自己的上衣,讓茹披到頭上,這一下還真管用,擋住了冷風,暖和多了。可是,本來就冷的郭,就凍得受不了了。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下子把郭拉進了衣服,兩個人像磁鐵的兩極相遇,無法抗拒地抱在一起。感受到男孩特有的氣息,茹全身頓時湧起一股熱浪,心猛烈地跳著,頭腦發暈,軟軟地粘在郭的懷裏。
暈暈乎乎中不知郭如何捧起她的臉,把嘴唇印在她的唇上,用力地親吻著,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飛了起來,這一次是徹底地暈了過去。
他們不知時間是如何過去的,當汽車行駛了50公裏左右,到達目的地時,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隻嫌時間太快了。
茹對良子說了她和郭在車上的事,叮囑良子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後來,茹帶著良子去過郭單位的居室,看了那件打了一多半的毛衣,原來,她就是每天到這裏來給郭打毛衣的。不知毛衣幾時打成的,也不知他們的關係發展到哪一地步了,因為哪時良子正在自己的感情困擾中。後來郭家終於承認了他們的關係,茹就經常出入於郭校長家,幫著校長老婆做東做西的,儼然是校長家的準兒媳。
高考落榜也讓茹受到很大的打擊。平凡悠閑的工作和她的雄心壯誌一點都不相符,她無法排遣心中的失落,這正如良子一樣。
茹閑看著書報,良子在翻看這些藥品。可能是站得久了,良子覺得頭暈,一陣惡心,馬上坐下來。
茹回頭打量著良子,看到她的臉色發白,毒皰發紫,就對她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心裏太焦慮了,毒氣到臉上了?要趕緊讓醫生看看呀。”
“就是覺得沒勁,也不想去找醫生。”良子有氣無力地說。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她邊說,邊看了一下表,已經是4:40了。於是收拾了東西和我良子一起來到街上。良子突然特別想吃那種酸酸的辣辣的涼皮,她們每人要了一份,良子加了半碗的辣椒和醋,吃得特別有滋味,以後再也沒有吃到過這麼美味的涼皮了。
等她們吃過,醫院已經下班了。茹說“在中心商場邊有一家中醫門診,兼治疑難雜症。我媽上次得了頭痛,晚上老做夢,就是在那裏治好的。我們去吧?”
那裏離良子家很近,良子就答應了。中醫診所裏,那名五十來歲的醫生剛好打發走上一位病人。茹就很熟稔地上前和他打了招呼,然後說:“這是我同學,你給她看一下她臉上的毒皰吧。”
他仔細地打量了良子的臉,又拉起良子的耳朵看。吸了一口氣說:“你這個不好治了,剛剛出皰時就要來治的。這是體內的熱毒,發到臉上來了,要清熱排毒。特別是耳朵上的叫割耳瘡,如果不治,會爛掉耳朵的,以前有這樣的病例。”
他給良子開了藥,慢慢地配著藥片,漫不經心地問:“你是不是不想吃飯?”
“是呀是呀,你怎麼知道?”良子開始驚訝他的善於觀察。
“這從你的臉色和脈象上可以看出來,等一下我給你好好把把脈吧。”
良子順從地隨他進了裏間,他讓我躺在床上,診了脈之後,就給我檢查腹部,他的手在我的小腹按壓著:“你的"身上"正常嗎?”
“好像推遲了,從開始來到現在也沒有按時過,不是靠前就是錯後的。”
“有的時候,錯後了就要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