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茹考上本市一所理工大學。
良子考上了東北一所師範大學。
吳鬱青和勝利退婚後通過化肥廠的司機認識了廠長,進了廠資料室。
黑風和夭夭結了婚,兩個人都到酒廠上班了。
六六又一次因打人逃走,投奔另一座城的二子。
一年後,良子從大學回到家裏。
夏天的午後,良子衝了涼,披著一攏長發,穿著粉色睡衣躺在自己房裏的床上看小說。
“良子,你呆在家裏做什麼呢?”一個很熟稔聲音,不用想就知是吳鬱青。
良子欠身答應道:“我在屋裏,你上來吧。”
吳鬱青上樓進屋,取下時新的白色陽帽,露出來精心修剪的短發,身上是合體的白色連身短裙,腳上高跟鞋帶子別致地在足踝上繞上去,直到小腳肚的上邊,把小腿刻畫得優美性感。
良子向吳鬱青伸出手,幼年時一樣摸向吳鬱青高聳鼓漲的胸脯:“熟不熟?”
吳鬱青打開良子的手,坐在她的身邊:“看你都大學生了,還這樣頑皮。你談戀愛了嗎?"
“沒,不想談了,想多看點書。再說,我該談個什麼樣的?那些從學校苦讀出來的男生連社會是什麼都不知道,沒意思。”
良子往旁邊挪了一下,拉青青在身邊躺下,“這麼長時間一來,我一直想問你,我們初中時曾在一起玩,那時怎麼就不知處女是怎麼回事呢?”
“就是。生理書上沒有,大人對這些事都是唯恐讓我們知道了。”
“青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高一。”
“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我幹媽。那年我爸單位來了一個省裏下來鍛練的人,三十多歲了,很會寫詩,我就常找他聊天。她很喜歡我,說要帶我走。後來他走了,我到省城去找他,認他老婆做了幹媽,幹媽帶我上街買了很多東西。晚上,幹媽讓我和她睡一起,告訴我女人身上有一個很寶貴的東西,失去了就不能再得到,男人很重視它,讓我不要隨便和男人來往,要留到新婚之夜。”
“她說晚了,我猜想。”良子肯定地說。
她探尋地問青青:“你肯定和你幹媽的老公做了,勝利隻是第二吧。”
青青不置可否,一臉壞笑地看住良子:“那你呢?
“我沒有呀。”良子失口否認。
“沒有?你給了誰我都知道。黑風有沒有?光有沒有?”青青欠起身子按住良子的胸口說。
良子不好意思地笑了,青青躺下來,幽幽地回憶道:“我那時真的很喜歡他,一點都沒覺得他年齡大,也沒想過以後會怎麼樣。那也是夏天的午後,我在他屋裏玩,他說我身體很成熟很美,讓我躺到床上去,給我念他寫給我的詩。我很喜歡,他就摸著我,幫我脫掉衣服。他說我一切都是美的,如果不能親近我,他會死掉的。我很崇拜他,他摸得我好舒服,我就讓他深深地……”青青陷入回憶。
良子盯著青青:“勝利知道嗎?你如實和他說了?”
青青坐起來:“我吃的就是太老實的虧。我什麼都告訴他了,換來的是他的不信任。後來,無論對誰我都不會說我不是第一次。”
“那是不一樣的,你沒有了,你不會流血。怎麼裝?”
“我不會再找沒用的男孩了。我找那種有成就的,對我有用的男人,他們年齡大一點,就對我特別好。我隻做出很純的樣子,隻說什麼也不知道,讓他來替我做出各種解釋。”吳鬱青又回複了自信。
“能充得過去嗎?”良子陷入沉思。
大學的第二年,茹昏倒在元旦晚會的舞台上,同校的老鄉們把他送進醫院,這些男孩本來就是茹的崇拜者,他們在茹的父母到來之前日夜守護著茹。
校長的兒子郭來看了茹,茹考上大學時,他們已訂了婚。
當茹的病被確診為先天性心髒病時,郭校長一家都不再露麵,輪番開導郭,讓他和茹退婚。
當茹病好出院時,郭家勸她退了婚,給了她經濟補償,並答應對茹的病情保密。
茹畢業之後,經人介紹認識了衛,衛的哥哥是農行副主任,把茹安排進了農行儲蓄所。
婚後第七個月,茹心髒病複發,剖腹產一男嬰。一年後發現男嬰弱智,家庭糾紛不斷,終於離婚。
茹開始了她不斷地結了離,離了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