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清真王之爭(3)(1 / 3)

“噢,是她呀!有啥了不得?上回送信遇到一起,還打了一架。反正,她也沒占上便宜,不就比你妹子俊了點麼。”

“啥!你兩個還打過架?你知道她是誰嗎?傻妹子。”

“打就打了,平手,咋的?不就蘭兒嗎,還明知故問哩。”

“傻妹子,至今你還蒙在鼓裏。架都打了,你也不問問人家的來頭。人家是妥大阿訇的千金。過幾日,她老子一稱王,她就是公主——格格,明白嗎?”

馬蕙驚得瞪圓了一雙大眼睛,眸子忽閃忽閃地質疑:“哥呀,你嚇唬誰呀!我又不是沒經過世麵的娃娃。蘭兒咋是妥大阿訇的女兒?如果是,那她老子要清山,要捉要殺徐學功,她咋還去報信?我不信!”

“嘿!說你傻,你還不認賬。人在世上混,妹子你太嫩。你以為就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世事複雜,人事難料啊!她也許是為了好奇,私下去看看徐學功何等樣人,和你我當時的想法一個樣。可實地見識了徐學功,不說一見鍾情,至少愛慕他是個難得的人才。聽說要清山,覺得殺了他可惜,於心不忍,想回報上次欠的那個救命人情,便放膽前去送信。這有啥奇怪,有啥想不通的!”

“哥呀,你咋揣摸得那麼透徹?妹子當時去通風報信,就是那麼想的。唉,你還沒回答我哩,你咋知道她是妥大阿訇的女兒?”

“破滿城的那天,她隨妥大人巡視攻城,我親眼見到的。”

馬明實在沒料到,在他證實了蘭兒的真實身份後,馬蕙在短暫的驚詫之餘,竟執著而天真地三撫其掌,並連說:“好,好,太好了!”

馬明莫名其妙地說:

“明明不行的事麼,還饞狗吃月亮,連連子叫好哩,好從何來?”

“依你說,我百姓女兒都嫁不成,她是大阿訇的千金,哪有那份心思?即便有,她娘老子能答應?徐學功敢娶她?徐家人能願意!”

“那誰知道?隻有她自己。”

那麼此時的蘭兒在做什麼呢?她是否正如馬明兄妹所猜想的那樣呢?

妥蘭和馬蕙私訪南山的心態、感受和經驗相同,故而回家後的心態也大體相似。區別是馬蕙心急膽大,並且急於學習從不沾手的女紅。

馬蕙雖說是小家碧玉,但也夠得上任性嬌縱的了。現今由於仰慕當今名望非凡的英豪,自己也到了出嫁年齡,方動了學習女紅的心思,為將來做賢妻良母做必需的準備。

妥蘭呢,自懂事起,並不在習武圈子裏,雖說也是尊貴的阿訇女兒,當初尚不知有今日之發達,其母以帶徒弟的方式傳授了女紅功夫。雖說談不上精到,但比馬蕙之昨日綽綽有餘。所以,不至於像馬蕙做乃麻孜時,才想起要學經文;談婚論嫁時,才記起要學女紅。

妥蘭和馬蕙一樣,自見識了徐學功功夫那瞬起,就喜歡上了徐學功。經一番談吐比較,及至決定放人,又為學功人品所折服。報信途中,和馬蕙鬥毆時,竟沒占上上風。為此,她更刻意勤學苦練武功,以至頻頻傳召索煥章進府教練。有時,甚至自己跑到索煥章喬遷的都統府,師徒二人一來一往,毫無顧忌地對練。

這對於索夫人,已見怪不怪,不感興趣;對於初來而陌生此道的一朵梅,則大惑不解,以至於認為他和她親密無間,隻差脫衣上床了,不免激起幾分醋意。

索煥章呢,他方針已定,巴不得妥蘭招他或送上門來,能由此跟妥明發展成翁婿關係,那最好;即使不成,親近比什麼都重要。

這一日,蘭兒從索府習武回來,斜靠在紅木大椅上小憩,雙目雖睜,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這在哈姐看來,已是尋常事。自南山之行後,蘭兒習武之餘,常常這樣想心事。

妥蘭自己也覺得奇怪,明知她愛慕徐學功不會有好結果,總是管不住自己。那顆春心不時萌動,尤其不能入睡時。

見識學功之前,她不曾對任何男人動過心,沒想過以後何時嫁人,選一個怎樣的男人,什麼樣的男人才稱得上是好男人?這一切,她一直心中無譜。

自從見識了徐學功,她方才明白嫁人、選男人的事,並且清楚地告訴自己,徐學功正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如此一來,心不由己,難免胡思亂想。

蘭兒不止一次想到馬蕙,因為她親眼捕捉到馬蕙瞅徐學功的那特殊眼神,簡直是在恬不知恥地眉目傳情。可轉念一想,又禁不住笑了,自己不也暗送過秋波麼,為何責難他人?嗨,花季女子咋都這麼個心態!說誰呢!說別人,其實也就損了自己。但值得她寬慰的是:自信比馬蕙漂亮。

蘭兒倒不像馬蕙那樣,一聽蘭兒是妥大阿訇之女,吃驚得不得了。她如今雖無公主之名,實際上已有格格之實,眾人眼中心中都是這樣看她的。但她並不拿這種特殊身份做無價的籌碼,她甚至討厭這特殊的地位和顯赫的身份。因為她深知,這會成為她跟學功相好相愛的障礙,這障礙不是一般的,而是不好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