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學功遭突襲
妥蘭隨學功回到烏魯木齊後,竟無意中惹出一連串的怪事情。
眾所周知,妥蘭已出落成回民女子中的西施。雖知她癡情於學功,學功也有那麼點意思,但畢竟沒戲。即使有戲,終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為此,妥蘭的回歸,給不少男子,尤其給那些擁有相當地位和資本的男子種下了癡心和希冀,誘使他們做著種種可想可能而又不切實際的打算,試圖一步步向最終目標靠近,甚至做了不少次荒唐而快意的春夢,不知不覺地邁入了索煥章第二第三……之歧路。
就說那兒女一大把的馬忠,他為何自覺自願地把一朵梅奉獻給妥王?一是投其所好,不奪其心中之愛,不至於留下君臣隔閡的陰影;二是投之以桃,彌補自己戰事方麵的低能;三是為更長遠更隱秘地替代馬升搭階梯,為最終得到妥蘭做準備。反正二位王子已成為行屍走肉,誰能得到妥蘭,誰就能最終登上清真郡王寶座。這跟索煥章的野心設計、所作所為何其相似!
這在封帥之前,馬忠想也不敢想。而今封了帥,又是妥王的大紅人,他便野心勃勃,欲得隴望蜀了。反正穆斯林男子可娶四房妻室。在他認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是無可厚非的。妥王率先,他步後塵,何罪之有?
可笑的是馬升,他根本沒去深想也沒識透馬忠的邪念和企圖。
以為馬忠有妻子兒女,不在情敵之列。當初他勉為其難地替索煥章提親後,就曾私下遺憾地對馬忠說:
“馬升我才二十五六,若不是媳婦坐月子完掉,別的女人想也不想。唉,現如今,索帥也真是的,老婆娃娃一大掛的半殼子了麼,還一心想掐水汪汪的嫩環環小花苞哩麼。我若是他,能摟上一朵梅那個二茬子,也就心滿意足不枉存活一世了!”
馬忠聽了隻是會心地笑,心想你這個傻鬆,你根本不知索帥心裏謀算的啥。美味佳肴,誰不喜愛?我比你大整整十歲,都一個心思謀算哩,隻怕輪不上。
馬忠已今非昔比,他見索煥章徹底走了,僅剩下一個馬升擋在他前頭,他明明知道妥明非常喜歡一朵梅,憑什麼不把一朵梅獻給妥王?憑什麼奉送給你馬升呢?
馬忠一想起前些日子馬升氣哼哼的那場質問,心裏就冷笑不止,傻鬆,你傻得離乎,跟妥王爭二茬子值嗎?也好也好,我馬忠少一個競爭對手,有啥不好呢?!
在妥明的圈子裏,馬升一直是備受青睞的座上客。在跟索煥章為清真郡國暗暗較勁的過程中,妥明更倚重馬升。雖然他也曾猜疑過馬升,怕他跟索煥章混淆不清,或同流合汙。具體說,馬升替索煥章提親一事,足令妥明費解,他擔心馬升和索煥章有什麼幕後交易,以至跟索煥章走得太遠陷得太深。
妥明對索煥章采取突然襲擊時,也曾欲遷怒於馬升。但為了穩坐江山,他做出超人的抉擇,不牽連他人,隻打擊索煥章一個,讓馬升仍無二心地效命於他的鞍前馬後。事實證明,他的決策是對的。
馬升並未因失去一位朋友或顧忌被猜疑而心懷異誌,依舊那麼忠心賣命。
妥明複辟後,馬升為盡快平定混亂局勢,四處征伐,從不報假功,從不發牢騷,他的忠心毋容置疑。
馬升是繼索煥章之後,妥明清真郡國軍事方麵的頂梁柱。即便如此,他也有令妥明不甚滿意之處。譬如對縱兵殺戮的指令,馬升不再像起義當初那樣堅決執行了,甚至心慈手軟了。從古城凱旋歸來,他居然當堂聲言“太慘了”。不由引起妥王的反感。原先說東不西的馬升,不知是因為有了較多的經驗走向成熟變得更注重思考了?還是因為步步高升居功自傲了?竟不時提出一些有悖妥王意願的意見,總之,不比當滿拉時那麼聽話了。
不僅如此,因為失去使他傾倒的一朵梅,馬升出於滿腔怨憤,出於極度遺憾,出於對馬忠傷友諂媚的憤慨,居然忘乎所以,將那大不敬的話(“老家夥”)脫口而出。世人概括總結得何等精到:“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實在是不可疏忽的人生信條。
現如今一朵梅已是妥王懷中之人,馬升不敢有偷情的非分之想。但能偶爾見到一朵梅的身影,他也備感幸福,一時半會兒尚覺滿足。
妥蘭的出現,使馬升迷戀於一朵梅的心思有了轉變。日姣月美的蘭兒令馬升怦然心動。一朵梅是沒有指望了,幹脆死了那顆心。
妥蘭總是要嫁的,再說自己還年輕,更具優勢的是屋子空著。當然馬泰也年輕,尚未婚,可他已失去板上釘釘的那機會。
馬泰對蘭兒就真的死了心?在蘭兒出現後,他竟無動於衷!不會。隻是馬泰比以往更為謹慎。因為從他切身的感受來說,他深知,他雖然厚道能幹,但並不討妥蘭的喜歡。總之,他並未死心,隻是沒那個熱烈追求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