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聲音。
然而那輕微的裂痕。
卻不斷擴展。
用無法看清的速度。
向四周蔓延。
瓶水越滲越快。
花兒失去了水分。
大家還沒在意。
別碰,它碎了。
這和愛人的手一樣。
稍不注意,就能碰傷心靈。
傷痕自行擴大。
愛之花逐漸枯萎。
在常人眼中,它變化不大。
而那纖細的傷痕裏。
卻傳來低低的哭聲。它碎了,別碰。
星星·眼睛。
或綠或黑,這些眼睛美得令人愛憐。
這些眼睛看到了睡在黑夜中的晨光。
但太陽仍將升起。
比日光更柔靜的夜色。
迷惑住無數雙眼睛;
群星不住地閃爍。
陰影卻遮蔽著眼睛。
啊!它們遲早會消失。
不,不,不會的。
它們輪番旋轉,
朝向那誰也看不見的地方。
一如低垂的星星。
離開我們後,卻不離開夜空。
瞳仁也有時下沉,
但與死亡無關。
或綠或黑,這些眼睛美得令人愛憐。
它們睜向無邊的晨光。
在黑夜的另一邊。眼睛閉上了也能看得見。
枷鎖。
我渴盼熱愛一切,不幸卻紛紛降臨。
痛楚像層層的波浪。
世間無數脆弱與疼痛相互纏繞。
我的靈魂與萬物一同呻吟。
世間的一切吸引著我。
灰暗的帳幕透著微光。
一道劃空的金光把我的心解放。
似融入星辰後的滌蕩。
擋住我的是那動人的旋律。
我撫摸著溫柔的玫瑰。
在我眼裏微笑成了枷鎖。
我的嘴唇,親吻成了枷鎖。
我的生命被繩鎖懸係在空中。
我成了愛的俘虜。
我等待風兒的掠動。解開我心中無限的枷鎖。
銀河。
晚上,我對著星星說:
“你們看起來並不快樂;
你們的微光,在浩瀚的夜空裏。
帶著苦惱的柔情。
“蒼穹中,我以為瞧見了。
一襲白色喪服,由手持。
無數燭光,一個挨一個。
無精打采的貞女引導著。
“你們是否是常常祈禱?”
你們是否是受傷的星辰。
因為你們散發出的是淚光。
“你們,群星,
人與神的列宗列祖,
你們的眼眶噙著淚水……”
她們對我說:‘我們形單影隻……’
‘我們每一個都距離迢迢。
你別以為與姐妹們毗鄰’
她的柔美之光。
在其國度無人聞問。
“而其光輝的內在熱情。
卻在冷漠的天宇耗盡。”
我對她們說:“我明白了!
因為你們靈魂彼此相像。
“跟你一樣,每一位姐妹。
看似毗鄰卻遙遠地發光。
而成永恒的孤寂者。在黑夜裏,靜靜燃燒。”
天鵝。
靜靜地,在深邃的湖中。
天鵝在優美地逐浪。
潔白的絨毛如同。
陽光下的瑞雪。
曲頸在微風下搖擺。
翅膀撫著綠水。
從蘆葦叢中昂立美麗鵝冠。
在水麵上輕柔地散步。
那優美的曲線像雪白的花。
黑色的喙,藏在胸前羽毛裏。
有時沿著鬆林,在陰涼寧靜處停駐。
把濃密牧草當做一束發。
甩至身後,它蜿蜒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