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真的秘密
迎賓客棧的後院很是寬敞。裏麵的馬廄、柴房、倉庫、廚房與客棧圍成一個四合院,在天井的中間有口井。裏麵的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地麵幹幹淨淨的,這一切都是小天真的功勞。那些夥計白天本來就很忙碌,院子裏就得過且過,馬馬虎虎就算了。
客棧一到晚上吃了散夥飯,夥計就回家了,隻留一人晚上照看下,滿足客人的需要,根本不必擔心還有沒有新客人的到來。因為每到黃昏的時候索道就停止載人進出了。因此,客棧在櫃台後麵就留了一個小房間給值夜班的夥計住宿。
天真來了後,住宿就有問題了。剛開始就由夥計帶著睡,可是夥計晚上經常起來侍候客人什麼的,吵得小天真無法安然入睡。幾天下來,天真就像霜打的茄子——焉了,無精打采,哈欠連天,走路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東撞西撞的,不是碰到桌子響就是弄到凳子叫,不是打爛茶杯就是摔碎茶壺什麼的。無形當中給夥計帶來許多麻煩,本來同情天真遭遇的夥計們,就向老板建議給天真弄個小房間。
其實這一切商浩然都看在眼裏,加上夥計的訴苦,商浩然就更加決定給小天真單獨弄個睡覺的地方。大堂和樓上肯定是沒有地方安置的了,商浩然到後院轉了一轉,計上心來。決定安排在柴房裏,柴房靠倉庫的地方,用幾塊木板一隔就是一個小房間了。一是讓天真有個安靜的環境睡覺,畢竟小孩長身體的時候要有充足的睡眼;二是讓還小的天真做點小勤快活兒,打掃一下後院的衛生,給馬兒添點食,喂點兒水,再就是從柴房的後門出去鉤鉤馬糞什麼的。
客棧的後麵是一片茂密的大樹林,參天大樹要三四個人合抱,粗壯的枝椏像一把大傘,把客棧的後院都覆蓋了一大半,樹林裏的落葉積累了很深,都快有天真半人高了,但不管天真怎麼在上麵跳都陷不下去,最多把腳掌蓋住,這些樹葉紮得太緊了。天真的房間的後牆壁都被落葉堵滿了,有點潮濕,況且馬廄後麵的馬糞堆積多了,味道實在難聞。8歲的天真就向商浩然說:“商叔叔,我想在林子深處挖個坑堆馬糞,不然我住的地方好臭哦!”商浩然想了想說:“這個可能隻有你自己完成了,我想幾個夥計不會來幫忙的。那你就慢慢幹吧。平時你本來在店裏也幫補不了什麼忙。你就把後院打掃幹淨和給馬兒添食喂水,其他時候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幹。”
天真在林子外圍轉了幾遍,發現這林子透著些古怪。這些樹仿佛不是天然長成的,而是有人按照某種規律栽的。有的單獨成行,有的雙株合抱,有的三株成排,有的五株成列,有的七株圍成個半圓,有的九株形成一個鉤子。。。。。。這些樹你套我,我套你,組成許多種圖案。這些圖案天真都不認識的,但總的有一點天真知道,那就是在這樹林裏視線不好,不是被這株擋住,就是被那排樹遮住,因此天真隻敢在樹林的外圍活動,不敢深入到其中。
天真在離馬廄半裏的林中挖了一個大坑,其實沒有挖多深,因為把樹葉刨掉就是一個大坑了。樹葉做得坑雖然好刨,但天真想要堆積在馬廄後麵的如小山似的馬糞移到大坑裏,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最開始盡管天真累得汗流浹背,腰酸背疼,雙手和雙肩都磨掉皮了,可也不能提多少來回,更挑不了幾擔。那堆馬糞還是如小山一般依然如故。
天真沒有放棄,眼裏滿是堅定,仿佛在說:你就真的是一座山,我也要把你掰掉;你就算是金鋼鐵,我也要把你化成棉花糖。
天真想起剛被趕出家門那段時間的遭遇:最初天真的想我是不是什麼地方做錯了,才被趕出家門,隻是暫時的懲罰。於是到父親好友那裏去借宿蹭飯吃,想著有一天自己會被接回去的,我畢竟是鄭家的小主人啊。可是每家都留自己不會超過兩天,都會被各種理由拒之門外,有些人家看到天真朝他家走去,老遠就把大門緊閉。自己隻好去找山洞,躲草樹以求棲身之地,挖野菜,采野果以求果腹。然而今天找的山洞才過一晚,第二天就有人在你還沒有睡醒就把你趕出去,說那是他的山洞,你要住可以啊,但必須要付給對方報酬;今天上午才采了野果,下午再去的時候就隻見滿地樹枝樹葉,一個果子都再也看不見了。從東村走到西村,從前村走到後村,最開始還有人施舍剩菜殘羹,可走後就有人與施舍家嘀咕什麼,以後見著再也不施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