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黨教育下的唯物主義的考古工作者嗎?”被打斷思考的啟超說,“你還是講講這個精絕國吧,咱們關於這個UFO已經討論了很多次,不可能有什麼建設性的成就。”
“其實,關於我們所說的精絕國的資料比較少。發現的也隻有尼雅遺址,在這個東西約7公裏、南北約25公裏的遺址範圍內,分布著房屋、古橋、墓地、果樹園、寺院、手工作坊、家畜飼養舍、田地、林蔭路等,而且還保留著枯樹林及河床等,出土了大量的木簡、木雕、各種紡織物等,是極為珍貴的人類文化遺產,但是,尼雅之謎,至今沒有被解開。”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跑什麼跑啊,把一座好好的城市就這樣給毀了。說實話,孟夫子,這個地方我是沒進去過,說不定進去就有所發現。”
“你這個記者也算是白當了。但是現在確實是不好進去,等有機會我去那裏考古,到時候喊你。當初那裏可是非常容易進去的,遍地是各種曆史資料。斯坦因曾在書中記載了發掘經曆:‘……土塊剛挪開,就見魯斯塔姆(斯坦因探險隊的成員)的雙手挖進了光禿的地麵。還沒等我發問,他的手已從挖了不到六英寸深的洞中拽出一枚完整的矩形木簡,封泥完好,函蓋仍由原來的線繩捆紮完好。魯斯塔姆的手指好像突然灌注了‘尋寶人’的力量。他繼續擴大洞口,很快我就看到,靠近牆的地方及牆柱基座下,堆滿了同樣大小的木簡。由此可見一斑啊。”
“爾等現在也隻能看看別人寫的書上麵的發現,心裏激動吧。”
“這些賊!”孟憲明恨恨地說。
“‘精絕’這個名字一聽到我就覺得像是回到古代了。”
“現在聽到‘精絕’我就心裏激動,因為它消失得太徹底。”
“別人消失得太徹底你就激動,你這是什麼心態啊?搞得人家消失得越徹底,你心底裏那點虛榮心就越能滿足。我看你們這一類知識分子的研究可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精絕國人很會保護環境啊!”
“那是。當年精絕人重點栽培的樹木是沙棗樹,這種樹耐幹旱鹽堿,既可抵禦風沙、美化環境,果實又可食用。而且法律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將樹連根砍斷,否則罰馬一匹,若砍斷樹枝,則應罰母牛一頭’便是當時這一製度的生動說明。”
“孟夫子,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
“這算什麼。當年《成吉思汗法典》上記載有‘草綠後挖坑致使草原被損壞的,失火致使草原被燒的,對全家處死刑’這才厲害。”
“你是一個純粹的環保主義者,向你致敬。”啟超認真道。
“我們討論精絕國,咋又扯到環境保護主義上來了,都是你引的。”
啟超變臉說:“我曾經讀玄奘的《大唐西域記》,其中一段記載說‘在一片發生過大戰的戰場往東走30多裏地,就到了媲摩城。城中有一尊雕檀立佛像,高兩丈有餘,非常靈驗,經常放出光明。從媲摩川東進入沙海,走200多裏,就是尼壤城了。尼壤城周長三四裏,位於大沼澤地中。那裏又熱又濕,難以跋涉,蘆草生長茂盛,沒有可以通行的途徑,唯有進入城中的道路可以通行,所以往來的人沒有不經過這座城池的。而於闐則以此地作為其東境的關防。從尼壤繼續往東走,就進入大流沙地帶。那裏沙流漫漫,聚散隨風而定,人走過之後留不下痕跡。也正因為這樣,有很多人在那裏迷路了。在大流沙地帶,放眼四顧,都是茫茫沙漠,分不清東南西北。因此,那些往來的行旅就把別人的遺骨聚集起來作為路標。不僅分不清方向,那裏水草也很缺乏,熱風肆虐,風起的時候人畜昏迷不清,很容易染上疾病。人們在那裏時不時地還會聽到歌和呼嘯的聲音,有時會聽到哭泣之聲。不知不覺間,人就會跟隨聲音,受到魅惑,不知道身在何處,這樣一來就經常有走失的人。這都是鬼魂精靈所幹的事……’沒想到,唐朝的時候尼壤城就被發現了,後來卻成為外國人暢遊之地,這是中國考古人的悲哀啊!這個斯坦因也不是個好東西,整個就一盜賊。我看過他的書,這個人很會騙人。”
“唉……”
出庫爾勒,車一直沿著沙漠公路過若羌、且末,終於抵達尼豐縣。
此時黃昏已到,這就是新疆,從一個城市到另外一個城市少則三四個小時多則二十來個小時,在路況較差的路段,從烏魯木齊到和田中途還要住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