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士兵想從誌願軍手裏救出戰俘的陰謀被粉碎了,但他們不止這一道防線,而是沿途都設下了埋伏,隻等誌願軍帶著他們的人往裏鑽。
穿過這片開闊地,前麵出現一條河流擋住了去路。河麵不算太寬闊,水流也不太急,但河對岸是茂密的叢林,要帶著這些俘虜順利穿過,給戰士們出了一個難題。
“要是前麵有埋伏的話,我們就完蛋了。”易東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潛伏在河邊的叢林中,然後和單龍靠近河岸觀察著對麵的形勢。
單龍機警地掃視著對麵茂密的叢林,鷹一般的眼神穿透過去,但沒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
“發現什麼沒有?”
“沒有。不過要是我的話,一定會在這裏設下埋伏,等敵人往裏鑽。”
“對,我想要是如果剛巧走到河中心遭到伏擊,一個也回不去。”
單龍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先摸過去看看,等我的消息。”
“也好,不過還是叫上一個戰士跟你一起。”易東一招手,立馬過來了一名叫鄭北的戰士,“小心點,有什麼事及時報告情況。”
單龍和鄭北一起下了水,但一下水,才感到跟先前肉眼目測的深度不一樣,一腳踩下去,居然漫過了腰部。他的水性不弱,三下五除二就到了河中間,但突然想起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戰友。回頭一看,見鄭北在水中行走有些吃力,於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易東和戰士們在岸上的叢林中既要盯著河中的戰友,又要時刻注意俘虜和對岸的情況,眼都不敢眨一下。
單龍和鄭北終於上了岸,全身上下濕漉漉的,水很冷,兩人已經冷得直打戰,但來不及抖落水珠,馬上低頭鑽進了密林中。
這邊的叢林比之前的更深更密,光線透過枝葉都難以透射下來。
兩人鑽進密林後,開始各自分開去掃除障礙。
單龍的視力非常尖銳,向前搜索了20米的距離,又拐向左邊,但沒有發現可疑點。五分鍾之後,兩人在岸邊會合了。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沒有,20米以內沒有發現敵人。”
單龍衝對岸揮了揮手,表示一切安全,易東才鬆了口氣,然後和戰友們押解著俘虜開始下水。開始時還算順利,但到最後一個時,那家夥就是死也不下去。
“這家夥怕水,怎麼辦?”易東也束手無策了。
“管他呢,難道要找一隻船載他過去?直接趕下水算了。”一個戰士不高興地嘀咕起來。
“不行,我們得對俘虜的生命安全負責,一個也不能少。”易東畢竟是班長,考慮了一下,馬上命令兩個戰士過來一左一右扶住了怕水的俘虜,然後架著他下了水。
“站好了,別腿軟。”
那家夥一下水兩腿就直打戰,再也站不穩,兩個架著他的戰士也被弄得筋疲力盡。好不容易走到河中間,這個俘虜完全放棄了前進,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力量,身體慢慢浮起來,全部趴在了戰士們身上,戰士們隻好拖著他走。
“再這樣我放手了啊。”其中一個戰士實在是被折磨得沒了一點勁,惱怒得罵了起來。
“撐住,馬上就到岸了。”易東斷後,同時給戰士們打氣。
單龍和鄭北警惕地給河中的戰友掩護,非常麻利地搜索著叢林深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走在最前麵的三個俘虜已經上了岸,緊跟其後的兩名戰士剛要上岸時,三個先上岸的俘虜突然撲向了毫無準備的單龍和那名戰士。
單龍一直在觀察著叢林中的情況,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受到襲擊,冷不丁被人從後麵抱住,身體猛地撲倒在雪地上,兩人這麼一折騰就滾到了水裏,頓時沉到了水底。
襲擊單龍的這個俘虜身高和體力都勝過他,頓時掐得他喘不過氣,加上水底缺氧,他感覺自己漸漸失去了呼吸,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另外兩個俘虜同時撲向了鄭北,在單龍掉下水的時候,鄭北被繳了槍。正在此時,剛上岸的兩名戰士拿槍指著兩個俘虜,俘虜手裏有了一把槍和一個人質,兩邊頓時形成劍拔弩張之勢。
當所有戰士和俘虜都上岸後,水中就隻剩下了單龍。單龍在被人從背後掐住脖子時,差點暈厥過去,但他並沒有放棄,兩人在水中翻江倒海,激起陣陣浪花。
“單龍,你怎麼樣?”易東看不清楚水下的形勢,又不能輕舉妄動,現在得穩住陣勢,以免引起混亂造成誤傷。
刺骨的河水刺過肌膚,單龍突然清醒過來,想起自己捆綁在小腿處的匕首,非常艱難地騰出了一隻手,反身一刀,一股鮮血從水底汩汩地冒出來,易東正在岸上等得心急,直到看到單龍從水裏鑽出來,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兩個南韓俘虜挾持著人質開始往叢林中退,戰士們非常謹慎地一步步逼近。
單龍從水裏爬到岸上時,冷得快要失去知覺,但他沒有片刻停留,一步躥到了最前麵,怒吼道:“放下槍,你們跑不了的,不然你們的下場跟他一樣。”他看了一眼浮在水麵被他殺死的俘虜。
那兩個南韓俘虜也吼叫起來,雖然誌願軍戰士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能從對方的表情明白他們的意思。
易東輕輕碰了碰單龍,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命令道:“讓他們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