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龍雖然沒明白他的意思,但執行了命令。兩個南韓俘虜見誌願軍戰士都垂下了槍口,以為自己得逞了,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開始往後退。鄭北在南韓俘虜的挾持下,隻得聽任擺布,但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單龍,他知道這個戰友一定正在想辦法救他。

單龍知道易東下達這樣的命令隻是為了使南韓俘虜放鬆下來,他又看了易東一眼,易東衝他點了點頭,又用眼神向他指明了方向,他立馬明白了班長的意思。

眼睜睜地看著南韓俘虜挾持著戰友離開,戰士們毫無辦法。但一轉身不見了單龍,這才好像明白了什麼。

“放心,那兩個家夥絕對跑不出一公裏。”易東帶著自信的表情說道,然後又開始繼續向目的地方向進發。

單龍像一個獨行俠在叢林中飛快地奔跑,他得趕到前麵去尋找好的潛伏點,等待那兩個南韓俘虜的到來。

被挾持的鄭北還算沉穩,一路上被槍口對著後背,但他絲毫不慌張,偶爾還向四周觀望。

單龍已經從側麵跑出去了近一公裏路,選準一棵大樹騰騰騰地爬了上去。

“哈哈……”

不久,他聽見了一陣狂笑聲,還夾雜著一陣嘰裏咕嚕的韓語。透過茂密的樹枝,已經能看到正向他這邊匆匆走來的三個人影,槍口已經對準了持槍者的腦袋。那張狂笑的臉已經走在死亡的邊緣卻毫不知情,一雙賊眼還在向四處觀望。

單龍注意到了他們前麵的一小塊空地,沒有任何遮掩,隻要他開槍幹掉拿槍的那個,另一個俘虜也不會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兩個控製著人質的南韓人還算謹慎,不過他們沒料到誌願軍戰士會如此大膽。

“一、二、三……”當數到“三”時,單龍扣下了扳機,一股血從目標腦袋上噴射而出,另外一個明白過來時立即號叫起來,又一把抓住人質的脖子,四處尋找著子彈射來的方向,滿臉驚恐的表情。

周圍一片安靜,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槍就在他身邊不遠處,但他根本不敢低身去撿。

單龍的槍口停留在鄭北的腦袋處,俘虜的臉正好躲在他腦後。他現在在等待一個機會,隻要找到空當,那家夥必死無疑。

鄭北從剛才那一槍已經知道來救自己的是誰,所以更加心安了,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容。

那個南韓戰士驚恐萬狀,努力想搜尋狙擊手的位置,但周圍除了密林之外沒看見任何人影,心裏更加驚慌。

“你跑不了的,投降吧。”鄭北開始打心理戰,那家夥雖然聽不懂,但能體會到,號叫了一聲,也許他以為逃跑比挾持人質更有機會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突然猛地推開人質,迅速抓起地上的槍往密林中滾去。

單龍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冒險,他的槍口掠過了戰友的腦袋,在那家夥剛撿起槍準備逃進叢林時,果斷地扣下了扳機。

“啊……”子彈擊中了那家夥拿槍的手,他情不自禁地鬆開,痛苦地號叫起來,還想繼續往密林中逃跑,但離他不遠的鄭北怎能給他機會,馬上衝過去一腳踢開了槍……

單龍非常靈活地溜下樹,走到鄭北麵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體,又抬眼盯著被自己擊傷的俘虜,笑著說道:“你小子反應挺快的啊。”

“那當然,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你不會丟下我。”

單龍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句類似的話,在腦海裏搜索了半天才沉重地歎息了一聲。

當他們押著被擊傷的俘虜回到了隊伍中,當戰士們問另外一個俘虜的下落時,單龍笑著說道:“送他回家去了!”

“哈哈,是回老家去了吧。”

戰士們樂嗬起來,所有的俘虜見此情景,都不敢再造次,老實多了。

在路上被這些事情耽擱落下了速度,戰士們到達赤河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交接完俘虜後,他們沒作任何停留,又踏上了返回的路。

回去的路輕鬆多了,但回到連隊時也已經是半夜。

第二天一早,單龍還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陣緊急集合的號聲驚醒。祁華山背著雙手,冷冷地掃視著麵前的戰士,目光中含著太多讓人無法理解的含義。

單龍還從來沒見祁華山的臉色如此難看,不知道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就在昨天,我們的戰士冒著生命危險把所有俘虜安全送走了,但美軍卻言而無信,對我誌願軍戰士使用了化學武器,很多本來可以回來的戰友,再也無法睜眼……”祁華山說不下去了,喉嚨像被堵住。戰士們也都被美軍的暴行激怒,紛紛摩拳擦掌,真恨不得馬上衝上戰場為戰友們報仇。

“為了懲罰美軍對我誌願軍戰士犯下的暴行,指揮部下命令,跟美軍正正式式地再打一場……”

戰士們興奮起來,跟美軍打了這麼久的冷槍,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揍他們了,頓時歡呼雀躍。

“現在解散,下去做好準備,根據指揮部的命令,今天傍晚7時發動攻擊。”祁華山解散部隊後,向易東了解了押送俘虜的情況,當聽說途中遭到伏擊損失一名戰士時,他愣了好久都沒說出一句話。

“連長,現在離進攻的時間還早,戰士們還可以上狙擊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