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梳就這麼被“送”出了大宅。
不得不說,雲飛天易容的本事確實是不容小覷,不僅外在,就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活脫脫像個年逾古稀的老者,令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終於孟小梳是如何發現的,她自己也說不清。隻覺得第一眼看見時,這人就給她一種極為熟悉之感,仿佛在哪裏見過一般,於是才脫口說出了那句“掌櫃的”。
“你可有治愈這瘟疫的辦法?”雲飛天問。
孟小梳點點頭:“依我看,這是痢疾。首當其衝的應是防治,不讓更多人染上這種瘟疫。”
“那要如何防治?”雲飛天繼續問。
“先帶我在這裏走走,找一找病源。”孟小梳說。
她哪裏會治什麼痢疾,隻不過穿越之前,恰好看過一些與此有關的資料,知道古代流行的傳染病並不多,除了鼠疫、天花、霍亂之類,最為常見的,就是這痢疾了。
痢疾乃又稱滯下,接觸了被汙染的水源,食用了不幹淨的食物,都有可能會患上這病。患病者會渾身發熱,不停腹瀉,嚴重的還會便血、暈厥。
至於要用什麼藥來醫治,還得仔細問過木老,有他在,這小小瘟疫應該不成問題。
雲飛天領著孟小梳,在鎮上細細地看了一圈,先是菜地、稻田,再是果園、瓜田。這鎮子看上去雖不大,但因地勢不平的緣故,走起來很是費力。二人這一走,就走到了太陽落山。累得雙腿都要發軟時,孟小梳終於找到了痢疾的源頭。
那是一口水井,井口幹幹淨淨,井水也並不渾濁,看上去並無古怪。
打上一桶水,看著水裏自己不停晃動的倒影,孟小梳麵露一絲戲謔之色——看來這日光之下並無新事,想不到那些言情小說、偶像劇裏的情節,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接下來,應該隻要將這水井封閉,讓村民們去別處飲水,然後問木老人要些藥材,應該就能將讓這場瘟疫銷聲匿跡。
“問題難道出在這口井上?”雲飛天不解地問。
孟小梳點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豬舍:“這水,被那豬舍排出的糞便侵染已久,所以喝下之後,才會使人生病。”
“這水井似乎有些年頭了,在此之前,應該也有不少人打水飲用過,為何從來沒爆發過瘟疫?”雲飛天半信半疑。
“這我哪知?”孟小梳攤了攤手。
言語間,幾個扛著豬草的村民途經此處,雲飛天上前問道:“這口水井是何時挖的?”
“這……這誰記得?我剛懂事的時候,這井就在了哩。”一個村民抓了抓後腦勺說。
“一直有人在這裏挑水?”雲飛天又問。
那村民搖搖頭:“以前沒有。這附近的路不好走,近日裏鬧幹旱,別的地方都沒水了,隻有這一口井有,所以才有人來挑水。”
“原來如此。”雲飛天自顧自地點點頭,皺眉一思忖,到底還是信了孟小梳的推測,可信歸信,另一個難題又浮出了水麵,“水井一封,瘟疫雖能得到控製,但人們沒水喝,隻怕後果會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