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梳將李無濤帶離了玲瓏空間,解了穴道,丟在了房門外頭。
回去之後,李無濤自然是一五一十地,將她的話,轉述給了顧致遠。
顧致遠聽後,不惱不怒,微微一笑,神色與孟小梳倒是有幾分相似。
“九爺,有句話,我雖然知道不當講,但還是要講。”李無濤說著,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腳,腳底似乎還有片羽毛在撓,“她到底是什麼來頭,竟如此大膽,今後隻怕會欺壓到九爺你的頭上。”
“她一直欺壓在我頭上。”顧致遠笑道。
“難道就這麼由著她?”李無濤不懂,顧致遠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幅模樣。
雖然他平日裏不與旁人起紛爭,但好歹也是身份尊貴之人,怎會如此放縱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孟小梳身份非同尋常,顧致遠不能得罪她。
但這個理由,不太可能成立,哪會有人比他的主子顧致遠還要尊貴……
“自然是由著她了。”顧致遠今日興致似乎很好,麵上一直帶著笑。
回想起孟小梳那句“再不說,就嫁給殷亦禪了”,李無濤似乎忽然懂了些什麼。
他雖然隻是個小小侍衛,但向來風流倜儻,常流連於花叢之中,比閉門不出的主子顧致遠,要瀟灑不少。可風流多情歸風流多情,說到底,他對這個“情”字,並沒領會多少,平日裏哄騙哄騙小姑娘還成,真要去猜女子的心思,隻怕是半點也猜不出。
眼下,他就猜不透孟小梳的心思,更猜不透顧致遠的心思,隻覺得這二人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九爺,難道你對孟小梳動了心?”他試探著問。
顧致遠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想不到‘情聖’李無濤,遇事也有捉摸不透的時候。”
“難道我猜錯了……”李無濤撓撓頭,邪魅如女子的臉,與憨傻的神色相配,甚是滑稽。他想得通經商之道,讀得懂世態炎涼,卻始終捉摸不透人心。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隻怕這男人心,比海底還要深。
顧致遠沒再理會他。
此刻,他在想,孟小梳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她不會無緣無故告訴自己,她將要嫁給三皇子殷亦禪。
此事,他暫時沒有耳聞,若是真的,隻怕孟小梳這次入宮,是入了虎穴。她讓李無濤轉告自己,莫非是覺得,自己有辦法救她於水火之中?
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是十分高興的。
至少,她能想到自己,並求助於自己,這是一件好事。
“我說過,即便你進了京,入了宮,我與你也會再有見麵之時。”顧致遠喃喃自語。
秋風有些蕭索,卻吹不散美如畫的夜色。
中秋將至,月亮漸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菊香。
孟小梳被李無濤這麼一攪合,倒是有些睡不著了,索性走出房間,找了個榔頭,將從玲瓏空間中帶出的種子和藥苗,種在了白日裏平整好的土地上。隨後,在花園中的小池裏,拎了桶水,細心地澆灌了一遍。
秋天本不是種植的季節,但玲瓏空間裏頭的東西,都帶著一股靈性,即便是隆冬臘月,也能照常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