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之後,殷亦禪終於開口:“我這麼做,是為了你。”
“為了我?”孟小梳一聽這話,不由得冷笑連連,“你可真是能說會道。”
“我的確是為了你。”殷亦禪似乎歎了口氣,“我認識你,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孟小梳撇了撇嘴,說道:“繼續編。”
“那時,你是水姨的手下,而我的師父,和水姨是死對頭,曾派我去盜秘色古瓷,不料被你先得了手。因為此事,我被罰斷食三日,自那以後,我便記住了你。”殷亦禪說。
孟小梳覺著他不像是在說謊,細細回想,自己的確盜過秘色古瓷,而且在盜古瓷時遇上過一個蒙著臉的對手,還和對方打了個平手。隻不過,誰知道這是真的,還是殷亦禪窺探她的記憶得來的?
“就算這是真的,你也隻不過見過我一次而已。”她不以為意。
“你並不知道,我之前是什麼模樣,又怎能肯定,我隻見過你一次?”殷亦禪說。
孟小梳微微皺眉,她隱約覺得,殷亦禪此刻說的不是假話。
“你說說看,你在何時何地見過我?”她問。
“你殺東城老五的時候,我在場,你劫沈豪的女兒沈思萌的時候,我也在場,甚至你盜玲瓏墜之時,消失的一刹那,我也親眼目睹了。正因為這樣,我才費盡心思找到了另一枚玲瓏墜,隻是想查明你究竟去了哪裏。”殷亦禪說著說著,忽然笑了起來,“可惜啊可惜,我卻變成了皇子,而你,是被皇家迫害的忠臣之女,從一開始,你我的關係,就隔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你既然知道我穿越而來的,為何一開始不告訴我?”孟小梳忍不住問。
這世間,隻有殷亦禪一人,是同她來自同一世界的。這種感覺很是奇怪,仿佛一麵唯一能映照出真實世界的鏡子,讓孟小梳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以證明自己腦海中那些回憶,不是虛幻,而是真正存在的。
“因為我也不確信,我隻是憑著心中的直覺,找到了你,但直覺往往會說謊,所以直到聽到旁人叫你孟小梳之後,我才明白找對了人。”殷亦禪說。
“現在說這些有何用?你已經是我的仇敵,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孟小梳咬了咬牙。
不管殷亦禪說的是真是假,究竟是不是為了她,才來到這一世界的,都不是她此刻應該思考的問題。
她要思考的,是如何將他打敗,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隻可惜,眼下並沒有切實可行的法子。
“如果我能告訴你,怎樣把我變成原來的模樣,你會不會照做?”殷亦禪的語氣有些猶豫。
孟小梳才不信他會如此好心:“你究竟在耍什麼把戲?”
殷亦禪沒有理會她的嘲諷:“隻要回到原來的世界,這兩顆玲瓏墜,就會陷入沉思,連同墜中的所有天地之靈,而我,也會變成原來的模樣,不會再受它的控製。我可以告訴你,如何回到異世。”殷亦禪說。
“此話當真?”孟小梳狐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