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國民黨中央任命劉文輝為四川省政府主席,劉湘為裁編軍隊委員長,而鄧錫候、田頌堯等人都沒撈到好處。那個楊森串通一些沒有得好處的人物聯合起來想打倒劉湘,劉湘知道硬拚是打不過的,便來了幾手。先是用錢買通了幾個對方得力幹將,然後讓出川西大片土地給劉文輝,穩住了陣腳,便跟楊森幹了起來。劉文輝此時是一支誰都不可以忽視的力量,他倒向誰一方,誰就有了獲勝的基礎。經過一陣交鋒,楊森被劉湘徹底打敗了,大片防地為劉湘得了,軍隊也被劉湘收去了。楊森從此沒有了防地,寄人籬下,再大哭一場,以後還常常大哭。劉文輝呢,因為做好人,沒費一槍一彈,得到了劉湘給的原屬於賴心輝的大片防地,於是四川成了二劉的天下。
倒劉湘的聯盟失敗了,失敗的人們轉而恨劉文輝,因為沒人他明裏暗裏支持劉湘的話,聯軍也不可能失敗,便聯合起來再打劉文輝。劉文輝耍弄政治手腕拉一個打一個,再加上過去一些人跟他關係不錯,比如邊防軍司令李家鈺,被推為領頭羊,但在打劉文輝時卻不太認真。結果這個聯盟被劉文輝打敗了。從此劉文輝自以為如何了不起了,更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簡略敘述這些,是因為劉文彩依附的是劉文輝,劉文輝的消漲與劉文彩的命運息息相關。
13.土包子大氣魄
劉文輝有了勢力,眼睛終於望出川外了。劉湘對自己的認識比較客觀,隻想控製四川;劉文輝卻不同,他的氣魄更大,想逐鹿中原,控製全中國。他以為四川的軍閥已不足以跟他較量,能夠跟他一決雌雄的人物隻有一個人物,那就是蔣介石。
蔣介石打著正宗孫中山的接班人的牌子想獨霸中國,許多人不買帳,廣大民眾的反蔣浪潮更是一浪高過一浪。蔣介石一時要跟這個打,一時要跟那個打,劉文輝瞄準這個時機,想問鼎中原了。一九二九年底他與唐生智聯係,要共同反蔣,不想還沒動身,唐生智就被蔣介石解決了,劉文輝僅通了兩次電而已。過了半年,汪精衛覺得時機對他有利,北上在北平召開國民黨中央擴大會議,拉開架子要跟南京的蔣介石政府對抗。閻錫山、馮玉祥等人爭著給劉文輝通電,動員他加入到反蔣的行列中來。其實劉文輝用不著動員,得到汪精衛北上的消息,就以為機會來了,派了部下去北京活動,一邊準備把部隊拉出去進攻武漢。他要走汪精衛的路子,求得汪的支持,到時候給他一個名義。
忙於這些事情的時候,劉文輝並沒有忘記他的五哥。要走路子就得花錢,盡管他的錢多,但若是把部隊拉出川作戰,每一分錢都得緊著用,找五哥的目的,也不外乎弄些錢。一日,他打電話給劉文彩,告訴他自己想幹些什麼。劉文彩不懂那些彎彎拐拐的大事,隻是說:“你要幹什麼盡管幹吧。要不要我出些錢?”
劉文輝說:“有錢當然更好。你能不能拿得出來?”
“我給。二十萬行了嗎?”
劉文輝聲音顫抖了:“五哥,我曉得你的錢來得也不容易。要是我們失敗了呢?”
鑒於上次的教訓,能不能把蔣介石掀翻還是個問題。另外就在前不久,劉文輝還接到舉報,說劉文彩定的苛捐雜稅數不清。看來,五哥並非全是為了自己哩。五哥背了這麼多罵名,自己一開口,五哥就不打折扣。所以軍長動了感情。
劉文彩笑著安慰小弟:“老幺,五哥的為人你不曉得嗎?錢算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戰場不跟賭場一樣嗎?輸了再來。五哥沒別的本事,也不過能賺幾個臭錢,你是幹在事的,無論成與不成,總是為我們劉家爭了麵子。”
“五哥,你還有沒有要辦的?”
劉文彩不到萬不得已,從不找小弟的麻煩,這時索性說:“那,二十萬給了那個姓汪的了,你也要錢呀!我再給你十萬好不好?裝備不好,怎麼打得過人家呢?”
劉文輝叫一聲“五哥……”好半天沒有說話。
劉文彩知道小弟動了感情,好不得意。基實,三十萬算什麼。沒有劉文輝,他連三萬都拿不出,正是有了幺弟這把傘,他才得以大把撈錢。沒想到區區三十萬讓老弟感動得如此這般,可見劉文輝的心狠手辣還是有限。他在電話裏笑道:“帶兵的人,可別讓人家看見了笑你。”
劉文輝看出五哥對他的情義沒有半點兒假,於是就正麵決定讓他組建軍隊:“五哥,你說想建軍隊,你就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