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文彩自己,想玩就玩,誰都攔他不住。在家玩女人盡管誰都禁他不得,畢竟太露骨,這下好了,有了協進社這塊地方,誰都不招眼了。為此他專門修了一個戲院,名叫“星廷戲院”。戲院和其他建築一樣,有專門為他準備的專門房間,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一日來了一個女演員,劇部頭兒告訴劉文彩,說她還沒出師呢。她眉眼兒清秀,身材高挑,劉文彩以買牲口的眼光,一見麵就將她渾身上下唆了個來回。叫她唱幾句試試,一唱一做,便叫劉文彩雲裏霧裏了。班頭兒說是專找她來搭班的,老劉連連點頭說好。待沒人了,那女子馬上坐到了劉文彩身邊,提出了一個要求。原來師傅帶她一場,徒弟要出師,必須交一筆錢,她如果有錢就不會去學藝,所以現在就為難了。劉文彩正在想用什麼辦法將她拉到自己懷裏,這一要求正中下懷,便問:“要好多錢嘛?”
“二千五。”
“行,就住我家吧,這事我給你辦。”
為了保護女演員,劇部家在遠處的女子們就由劉文彩帶回了他的家,這位也不例外。這個涉世未深的姑娘還以為遇到了好人,高高興興地隨劉文彩去了,路上還跟劉文彩有說有笑。晚上去,第二天到劇部時還由劉文彩作陪。劉文彩和藹可親,讓她感到安全,真心以為劉文彩具有尊重藝術尊重婦女的好品質。沒過兩天,她出師的手續就有人幫她全部辦好了。高興使她容貌越來越嬌豔。為了答謝,劉文彩躺著的時候,她也主動給她捶捶腿,點點煙,以後輩人的心腸照顧著一位慈祥的老人。
然而沒過多久,劉文彩就不準她唱戲了,要唱就化妝為他一個人唱。成天沒事,除了見劉文彩再無別人可以交往,有一天中午,就在這個同慶茶樓劉文彩房裏,她被劉文彩按上了專置的大花床。她難以突然變臉,或許想到遲早總會落到某個惡霸的手,更有那二千五出師費是花這個人的,總之她沒有辦法自保,就這樣被劉文彩奸汙。
沒地方去,還得回劉文彩那個家,因為離了這個地方不知到哪裏吃飯,被奸的事也隻好隱忍不發。這樣在劉家一住三年,學了一場戲,三年來再沒有搭班上過舞台。在那裏,她發現了與她同命運的另外幾個女人。
一個被劉家人稱為林奶子的,一邊服侍著劉家人,一邊充當著劉文彩泄欲的工具;一位馬太太,另有幾個女人稱她為馬二姐,本是劉文彩在敘府勾搭成奸的姘頭,丈夫氣死了,她不得不依附著劉文彩,在這裏坐冷板凳。當她們提出要走時,劉文彩便露出了流氓嘴臉,竟然笑道:“走什麼?橫直是賺錢,等你們過了四十五歲,我給你們一人買一座公館,再加二百畝田。”
劉文彩以為他可以千秋萬歲,以為錢可以買來一切,即使按他的算盤,等這位姑娘四十五歲時已經年老色衰,而他也才七十多歲,可以再玩更年輕的女人。他可以操縱安仁人間的一切,卻操縱不了大自然,畢竟老天爺不受他指揮,他並沒有活到他理想的年歲。
這位女演員在色彩沉重的劉家莊園,如一朵燦爛的花兒光彩照人,引起了劉氏少爺的愛慕,甚至連守門的啞巴也投去了愛慕的目光,因此也在莊園激起了波瀾。劉文彩的對別人的侵擾和自身的防範很有一套,怕自己家裏的事被傳出去,竟然讓一個啞巴守門。啞巴對主子忠心耿耿是不用說了,然而麵對美麗,也仍有常人之愛心,時不時地暗暗關照一二。
他的孩子們在他的羽翼下成長,卻也生活在他的陰影中。老大劉元龍年紀不大就染上了鴉片癮,這與老子的熏陶和統治不無關係,為偷鴉片差點兒引起了大火。二兒子劉元華讀書上進,十幾歲就考入了黃埔軍校成都分校,畢業後在二十四軍供職。隻有小少爺命苦,小時得過腦膜炎,耳朵不大靈便,母親住在成都,他雖說不缺錢花,卻是在缺少疼愛的環境中長大的。此時,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對這位女子也產生了愛慕。愛到了如何程度,外人無法知道,隻知道父子兩個都鬧得拔出了槍。劉文彩遷怒於這位演員,命令啞巴將這個姑娘關了起來,啞巴便將她關進了客房。也許防範不嚴,也許啞巴網開一麵,她最終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