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緩緩閉上眼,反正已經死了,再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倒不如聽聽看,聽聽這個“自己”究竟在訴說些什麼東西。
腦海裏的畫麵,是鬼魍與自己在戰鬥,不,不是自己。雖然長相和自己一模一樣,但身上的氣息卻是天壤之別。而他,在壓著鬼魍打。盡管鬼魍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依然被這個“淩寒”全部擋下,然後被反擊,重重的擊倒在地。
他不敢再想象了,那畫麵太美他不敢看。
周圍又一次陷入了黑暗,像是突然停電般,所有的景象都沉入漆黑一片中,在無法窺看,也便無法再描寫了。
當鏡頭轉回到納伽菲德市時,水鳴家族化作廢墟的消息早已如病毒般擴散開。一時間整個市區都被一種低落的情緒所籠罩。
要知道現在納伽菲德市有九成以上的家族已經很水鳴家聯手,本是憧憬著一起擊敗待葬奪下此市的美好願望。誰料計劃還未實現,便被對方給了當頭一棒,低落也是肯定的。
「嘖…」那一片廢墟之中,寒宇暗罵著推開身上的石塊,睜開眼卻見狼藉般的場景。
「醒了?」涼子坐在那石塊上,裸露的白哲肌膚有幾道劃痕,但顯然不是很礙事。在她身邊,玖鳳靜靜的睡著,呼吸平穩。
「他們呢」寒宇站起身,卻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便開口問道。
「那個大叔和他的朋友說要去準備其他東西先離開了,淵洛出去找人了」涼子的語氣很平靜,根本不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般。
「諾亞呢」寒宇這才想起,早在戰鬥開始時,有一人就在樓上的客房裏呼呼大睡。直到戰鬥結束房屋化作廢墟,也不曾見他露麵過。
「那個白發的小鬼麼,他被吵醒之後問發生了什麼,我給他說了之後他就氣衝衝的跑出去了,我也攔不住的說」從這句話裏,能夠聽出這丫頭的身體也超負荷了,要不然再怎麼樣她也不會讓諾亞那個蠢貨跑出去。
寒宇微微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無所謂了隨他去,便開始找尋小念的屍首。再怎麼說也是自己這邊的人,哪怕葬禮也要做的華麗。
而此時的諾亞,正提著刀在街上行走著,身上迸出的怒氣讓行人都退避三舍。
他並沒有急著去找待葬他們報仇,而是先來到一處偏遠的墓地。在納伽菲德市某座山中,一個可以用震撼形容的瀑布邊,一個隆起的小土堆和一塊刻著字的木板,證明有一位死者安息於此。
這是淩寒的墓,盡管找不到他的屍身,但大夥還是在這裏給他堆起了墳,算是一點點的心意。土堆前插著的墓碑刻寫著眾人的心裏話,最大的四個字是淩寒之墓。而他的那把短刀【凝眸】,就這樣放在墓前,一動未動。
「如果你在的話,會允許我這樣做吧」諾亞望著那墓碑,像是真的與淩寒對話般。他目光堅定,如一名即將赴死沙場的武士。
語罷,轉過身的諾亞沒有絲毫猶豫的離去。
這一戰寫到這裏,或許也該告一段落了,後麵的事情我們稍稍帶過不作具體的描寫,因為那些真的不是重要。
在水鳴家的主樓被毀之後,小念陣亡,克爾失蹤。原本聯手的三大勢力又陷入了一種互不信任的冷戰。
諾亞從那天出走之後便也消失了,如人間蒸發一般了無音訊。喏唯、小歌、冷鋒三人幾乎傾盡了所有的力量,仍舊沒有抓到他的蹤跡,三人眼中那股光芒也逐漸散去。
克爾一組到沒有情緒低落,畢竟都是身經百戰的隊員,肯定不會因為隊長的失蹤就失去鬥誌。大家一致決定,暫時讓淵洛接任隊長一職,顏涼則是最為副隊來輔佐。
這一戰水鳴家族損失的戰力是最少的,弗洛特斯和刀刀後來給寒宇發來了信息,說是兩人有新的計劃,讓所有人都不要動著靜觀其變。處於冷戰期的三大勢力自然是互不相讓,但也都沒有輕舉妄動。
後來的某天,小歌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咳,我可以進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