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清明節到了。
由於是假期,所以鳳凰山的遊客暴增,比往日多了好幾倍。
當然,絕大多數遊客都聚集在了旅遊區,他們把那裏的大小旅店擠得水泄不通,整個景區是人滿為患。
除去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小部分喜愛自助遊的驢友們,他們不屑於在人頭攢動的旅遊區去遭洋罪,而是要靠自己的雙腳進入到未開發的荒山野嶺裏去親近自然,在這個假期裏,像這樣的驢友也變得多了起來。以往的時候,侯長興和孫三在山裏十天半月也未必能碰到一個驢友,但是現在,如果走在山路上的話,幾乎每個小時都能見到一撥穿著鮮豔衝鋒衣的男女驢友們。
侯長興和孫三緊張了起來,這些天來他們沒有一刻放鬆自己的神經,時刻都在提防著被人發現。現在這麼多驢友聚集到了山上,被人發現的可能性自然就大大提高了,梁豔和劉健不就是一對驢友嗎?他們不就是偶然地發現了這個山洞嗎?既然他們能發現,其他的驢友為什麼不能發現呢?
孫三對侯長興說:“我看,咱們把梁豔綁起來,然後再把她的嘴堵住,這樣一來,就可以免得她惹來禍害。”
侯長興想了想說:“我看暫時先不用。首先,她現在很老實,不管是不是裝的,反正她是順從多了;其次,現在她待在洞裏從不出去,肯定也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天了,所以她不知道現在是清明節,不會蠢蠢欲動的;第三嘛,這個洞構造奇特,在洞裏對外喊話,外麵是很難聽到。所以,咱們暫時不要綁她,看看情況再說吧。”
孫三說:“不綁她也行,不過咱們還是要到兩個洞口去把守著,而且還要帶著家夥,萬一有人摸進來,咱不管三七二十一,‘哢嚓’就給他來一家夥,結果了他的性命再說。反正咱們是不能讓這個洞被人發現的。”
一想到要殺人,侯長興不禁心裏有些打鼓,他從來也沒有設想過自己去殺人,不過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如果情勢所迫,那還真是得去殺人。因此,他隻能無奈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兩個人分別在兩個洞口把守,隻是把梁豔一個人留在了大山洞裏。孫三當初最先發現的那個洞口朝向南方,還是由孫三看管,他懷裏揣著一把彈簧刀,一個人蹲在了洞口處,側耳細聽著外麵的動靜,因為這個洞口外麵被石簷遮擋,從外麵是極難發現的,而從裏麵也很難看到外麵的情況。
梁豔他們闖進來的那個洞口則是麵朝北方,現在由侯長興把守。他拿著那把折疊鐵鍬作為武器,也是一個人蹲在洞口,透過茂密的樹叢察看著外麵的動靜。
山洞的那個天窗則是處於山頂的位置,需要有良好的攀岩能力才能爬上去,所以那裏是沒有人經過的,因而不必把守。
清明節假期的第一天在兩人的提心吊膽中平安無事地度過去了。第二天也沒有什麼事。在這兩天裏,有兩次路過的驢友曾經離著南邊的洞口很近,孫三都能清楚地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他們都沒有發現這個洞口,有驚無險地走了過去。
到了晚上,侯長興和孫三聚在一起,分析了一下情況。孫三說:“南邊的那個洞口外麵的路好走,因此路過的人比較多;你那邊的洞口位於半山腰,很難通行的,要不是梁豔他們兩個想要找個隱蔽的地方辦那種事,他們才不會發現那個洞口呢。這兩天我在南邊那個洞口緊張得不行,你來替替我吧,反正明天假期就結束了,這些人也就該都滾蛋了。”
侯長興表示同意,於是,第二天他換到了南邊的洞口,在那裏看守。
他首先趁著外麵無人,從洞口鑽出去察看了一番,看見遠處的綠樹叢中有幾點鮮豔的顏色朝著這邊移動過來,他就慌忙地縮回到洞裏了。
然後,他就坐在洞口邊,耐心地守候,等了大半天,並沒有什麼驢友靠近這裏,直到了中午時分,他胡亂吃了口東西,又坐回到洞口處,由於年紀大了,精力也不濟,所以坐在那裏竟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喊聲:“喂,郭丹,你到哪兒去了,快回來了呀——”
侯長興被嚇得一激靈,登時睡意全消,同時攥緊了手中的鐵鍬。這時,他又聽得一聲清脆的喊聲:“喂,郝楠,你們先走吧,我辦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