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怡道:“好了,就別發你的牢騷了,你想不想趁此機會發上一筆小財?”
我問:“有財不發是蠢蛋,當然想了。”
韓小怡道:“那你就讓大姐馬上進一批治感冒方麵的藥劑,象板藍根、貝母、甘草什麼的有多少進多少。現在廣州那邊都亂了,隻要是治感冒的藥都價錢飛漲十幾倍,就連用來熏蒸紅醋白醋都要賣五六塊一瓶呢。看來這場病來勢不少,短時期之內會計也控製不了,很快就會波及到你們那裏了,你們這次正好可能搶先一步抓住商機。”
我道:“小怡姐,你不去當奸商可真是太可惜了,是中國商業界的一大損失啊,這樣趁人之危的主意都想得出來。”
韓小怡恨道:“死小鬼,我還不是為你著想,你就別管太多了,你不賣高價別人也會賣的。你讓大姐馬上就去進藥,資金方麵如果不夠就向張寧開口,如果一地進不到大批的藥,我可以介紹你們那邊的軍供站主任認識。”
我靠,這世道還真他媽的遍地是商機啊,居然連陪女朋友談談情說說愛也能說出這麼個發財的機會。也正象韓小怡說的那樣,如果我不賺這錢也會有別人來賺,那還不如由我來好了。我想好了,如果到時候真象韓小怡說得那麼恐怖的話,造成社會哄搶的時候,我就拿出一部分藥品來按正常售價敞開供應,雖然賺的錢少了,但可以得到一個好名聲也是不錯了,正好把我們三葉草平價藥店的牌子打出去。
過了幾天,我的生日到了,我又虛長一歲,今年十八了。
按著我們這邊的風俗習慣,正月初一是拜訪自家長輩的日子,但以前的這些年我們姐弟一直都是呆在自己家中度過的。父親一脈是幾代單傳,本家的親戚本就不多,爺爺奶奶過世之後便隻剩下些遠房親戚了,父親在世時彼此也並不怎麼走動,父親過世之後更是基本上沒有了來往;大姐這邊倒是有個舅舅,但我從來都沒見過他來過我們家,最讓人心寒的是這位大姐僅有的親娘舅居然還昧著良心想要私吞外婆留給姐姐的房產,要不是去年我們送韓小怡回上海前順路回了趟外婆老家,就要過了訴訟時效,最後雖然通過楊林的居間調停私下解決,撤銷了訴訟,但彼此關係想再進一步也是難了,至少我和二姐是怎麼也不會認這門親戚的了;二姐也有個舅舅,住的地方和大姐的舅舅也就差了一個鎮,據說還開了家公司,平日雖然也沒什麼來往,但偶爾也會給二姐打個電話,過節時也會寄些錢過來;二姐另外還有個阿姨嫁在廣州,也是一年打上兩三個電話,過節時寄點錢物,雖然也夠淒涼的,不過和大姐比起來還算不錯了。
不過今年這個慣例要改變了,一大早大姐就把我從暖暖的床上拖起,準備去黃詩卉家拜年。其實去年和前年春節的時候我和姐姐也去黃詩卉家拜過年了,不僅僅因為我和黃詩卉同學的關係,姐姐還認了黃詩卉的外公作幹爺爺呢,但一般也就是初二或初三以後再去的,畢竟我們又不是直係親屬,和林家一大幫親友夾在一起也不習慣。但是今年的情形可和前兩年不一樣了,我和黃詩卉的關係由同學升級到了“同床”關係,雖然沒有被當場“捉奸在床”過,但黃詩卉還是被她媽媽發現過避孕丸,相信我那位丈母娘在疑心之下肯定也能看出自己女兒身體上的變化,從去年年底開始我那位準丈母娘就多次通過黃詩卉或電話“邀請”我去她家作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