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當初跟我講了各式各樣的仇殊,包括的範圍實在太寬泛,我也就記住這麼幾個。現在忽然聽他說起來,我也趕忙湊過去看,一看卻覺得很意外,鼎裏麵倒是盛了東西,還挺滿,隻是乍一看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我就問秦一恒,這裏麵的就是仇殊?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啊?
秦一恒“嗯”了一聲,告訴我說,這裏麵全是人的指甲,都是整個從手指上拔下來的。我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鼎雖說不大,可是指甲蓋才多大,這眼瞅著整個鼎都要被裝滿了,這裏麵得有多少人的指甲啊?這他媽的都是從哪兒收集的呢?
秦一恒說這些都是死人的指甲,要是認識個火葬場員工什麼的,其實也很容易收集到。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個鼎怎麼會放在這裏?說著,他就蹲下轉著圈查看了一下,然後抬頭告訴我,這就是之前我們在村長家房頂發現的那個,沒跑了。
說完,秦一恒站起身,用手電掃了一下整個房間,繼續道,這死人指甲就是仇殊的一種,留在家裏是會招邪招噩運的,這麼堆放在這兒,現在還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但還是不能久留,我們得提前出去了。
聽他說要出宗祠,我還挺高興。在這裏麵待著實在是壓抑,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於是,我就跑到牆角去拿背包,剛背上,就聽見外麵似乎又傳來了那種若有若無的鐵鏈子的聲音。
我立刻看向秦一恒,顯然他也聽見了,正皺著眉頭。我悄聲問了一句,這聲音我之前聽見過,難不成又有人從那個鐵門翻進去了?
他卻搖搖頭,而後忽然臉色大變,連忙衝我喊了一句,這他媽的是用鐵鏈鉤住鎖骨串在一起的陰囚,快把包墊在腳底下,千萬別沾到地麵,否則我們就死定了!
說完,還沒等我反應,他就“噗”的一口噴了我一臉的血。我本來已經夠手忙腳亂的了,他猛地噴了這一口血,這下我更手足無措了。看秦一恒,估計他也是心急如焚來不及斟酌力度,咬舌尖的時候用力過猛,現在血流得滿下巴都是!我心知這次的事情真的麻煩了,連他都開始自殘了!趕忙一步邁到了背包上。
我們的背包是戶外名牌產品,質量應該不錯,隻是我包裏的東西卻並不滿,人站上去,雖說勉強沾不到地麵,但事實上最薄的地方也隻隔了兩層布而已。這下我更緊張了,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離開地麵了,看秦一恒還在包裏不停地翻找著什麼。空氣壓抑得讓人都要窒息了,因為那個鐵鏈聲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怕秦一恒沒有聽到鐵鏈聲逼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大喊了一聲,秦一恒!你在找什麼啊?
他卻沒有回頭,隻是找東西的動作更迅速了,東西都被他扔了一地。又過了十幾秒——這十幾秒簡直太漫長了——他轉過身,我才看清他手裏拿了一掛鞭炮,衝我喊道,打火機!
我趕緊掏兜,無奈這種情況下人已經緊張到手抖了,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摸到。秦一恒一下子就急了,聲音已經接近咆哮了,他媽的你的包怎麼這麼癟?不是讓你站高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