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返程(1 / 1)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局勢實在是很不利。逃跑的時候光顧著保命了,包全丟在了宗祠裏。要說包裏的東西倒也不值錢,可是沒吃沒喝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大問題了。我就跟秦一恒探討了一下,問他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他琢磨了一下,說我們隻能先回去,這裏的事情現在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明白,不過,我們回去不能走原路了,這個村子本來就有問題,現在我們又兩手空空的,很容易被人算計。

他的提議我倒是很同意,別的先不說,現在宗祠裏出了人命,我們現在又這個德行,起碼還是得躲著些人走。袁陣的屍體現在還在裏麵,雖然人不是我們殺的,可是腳印、指紋恐怕已經留下一大堆了。這日後萬一有人報警追查起來,我們倆恐怕是頭號嫌疑犯。這麼一琢磨我還有些後怕,問秦一恒,他卻很淡定,說,袁陣本來就是滿中國到處跑的那種人,即便失蹤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沒人追查。況且,這個宗祠實在是太隱蔽了,等到有人找到他的屍體,差不多早爛透了。

他分析得倒也對,事已至此,我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就動身起程。這一路的坎坷是不用說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都在走,而且人還饑腸轆轆的,對身體實在是個考驗,幸好路上經過了一片不大的果園,裏麵都是蘋果樹,也沒見有人看管。蘋果雖然還沒熟,但墊肚子還是可以的。我們不僅吃了不少,臨走還摘了一些塞在兜裏。

路途中,起初我跟秦一恒還能聊上幾句,多半都是我在問他一些我的疑惑。他翻過來繞過去,回答的就那麼幾句話,說他已經把他的分析在宗祠裏都告訴我了,剩下的他現在也琢磨不透。

我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言不由衷,加上人已經很疲乏,連嘴都懶得動了,也就沒追問下去。但這一路上我怎麼想怎麼覺得秦一恒還是對我有所隱瞞,因為事實上,我們是沒必要非來這裏冒險找什麼址簿的,而他卻好像是鐵了心似的。

這次,秦一恒卻意外地沒有敷衍我,而是沉默了半晌才告訴我,這個事情等我們回去休息好了才能告訴我。

他現在不願意講,我也不能逼他,隻能點頭同意了。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才走到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國道的公路上。包雖然丟了,幸好錢都在貼身的兜裏。我們拿了幾百元錢,攔了一輛途經的運貨大車,把我們捎到了附近的客運站。其實,開車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時間都耽擱在等途經的車上了。本來這窮鄉僻壤的就鮮有車經過,加上我倆現在的德行也實在是嚇人,好不容易等來了幾輛,人家愣是不敢停。最後,還是用唾沫把臉上的血稍微擦下去了一些,才終於攔到了車。這麼一折騰,到客運站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在客運站的小旅館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們才真正算是踏上了返程,又折騰了幾日,才終於折騰到家。路上的這幾天秦一恒都像是有心事,很少說話,總是拿出記有牆上數字的本子看著沉思。我不想打擾他,而且現在我也不想再摻和這件事了,隻想好好休息,回家吃頓好的。

此後,我跟秦一恒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聯係,唯一的一次通話還是他專程打給我,告訴我他去劉瘸子家看了,劉瘸子仿佛憑空消失了,他的家人也一直在苦苦尋找,尋人啟事貼得滿大街都是,卻依舊沒有劉瘸子的音信。掛了電話,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倒不是因為劉瘸子的失蹤,我甚至從來沒見過他,對我來說,這個人無關痛癢,說到底,可能還是腦袋裏的疑問繞得我心慌,胡亂想了半天,依舊滿腦袋糨糊,後來也幹脆放下不想了。難得清淨,在家胡吃海喝了好幾天,心裏雖然還記掛著等秦一恒給我答疑解惑,但他沒主動開口,我估計著問也是白問,反正人已經在家了,姑且就放一放吧。後來,我有個不是特別遠方的親戚有求於我,我才把電話打給秦一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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