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水韻仰天長嘯,落寞笑聲回蕩在山穀,震耳欲聾,然後漸漸低弱直至消散,與之一起消散的還有水韻的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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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衡陽城。回雁樓二樓。
天微明,和煦的晨光含蓄的映在樓上,從窗外看去,一派朦朧寫意之感,偌大的廳內已是座無虛席,熱鬧不凡,可卻無人欣賞這無邊美景,唯有靠窗一人不時向窗外瞧去似是感歎這美不勝收的景色,又似是若有所思。雖是獨飲,倒也自得其樂,慵懶隨意的神情仿若與窗外景色融為一體,自然如水。隻是帶笑的雙眸偶爾迸出燦若星子的精光,證實這人並不像表麵看上去柔和。此人雖然出眾,但眾人的目光卻都落在大廳中央的一桌上。
這桌也確實奇特,一共三人,兩男一女,兩名男子豪爽對飲,甚是爽快,隻是其中一個男子渾身是血,傷口更是數之不盡,看的人驚心。而那女子竟是一美貌尼姑,大約十五六歲,神情很是苦惱,楚楚可憐的望著渾身是血的男子,叫人忍不住憐惜。
就在這時,鄰桌的一位青年男子突然拍案而起,拔出長劍來到另一男子麵前,大喝一聲:“你便是田伯光那淫賊?”
田伯光也不否認,邪邪的一笑“是我,怎樣?”
“哼,你這淫賊人人得而誅之,受死。”青年一劍刺出。
田伯光朗聲一笑,“原來是泰山劍法,哼,也不過如此。”略一閃身,還沒看清楚,一柄單刀已刺入青年男子胸口,鮮血直冒,眼看活不成了。
原本與青年男子一起的中年道人縱身搶到田伯光麵前,眼呲欲裂,提劍急攻,兩人對打了二十多招,可中年道人攻勢已漸弱,而田伯光卻遊刃有餘顯得很是悠閑,武功高下立顯。
突然,原本坐於田伯光身邊渾身是血的男子拔劍刺向田伯光,可這田伯光像是早已料到,並不驚慌,反身回刀擋開,卻也解了中年道人之困。
可中年道人並不領情,“令狐衝,你少假惺惺。”並冷喝一聲,“你這和田伯光同流合汙的淫邪之人。”突然之間,中年道人一聲大叫,雙手捂住胸口不可思議的看向田伯光。田伯光還刀入鞘。
那神情苦惱的美貌尼姑忽然站起,扶住搖搖欲墜的中年道人,急道:“天鬆師叔,你怎麼樣。”聲音婉轉嬌嫩,讓人忍不住歎息,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姑娘怎麼出家做了尼姑。
天鬆道人並不理睬,揮開美貌尼姑緊捂胸口,衝下了樓梯。
田伯光大笑,“小美人,臭牛鼻子不領情,還是我來疼你吧,看看這回還有誰多管閑事。”美貌尼姑大驚,無奈令狐衝傷勢過重,一時掙紮著站不起來。
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既有不平之事,當然就有多管閑事之人啦。”雖是男聲,但溫潤清冽,回蕩在耳邊有種沐浴在春風中的感覺,直潤脾肺。
三人同時一震,轉頭望向說話之人。眼前的人著了身白袍,那白並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親切舒服的,細微處還紋了銀線,看銀線走向似是文字,隻是太過隱約看不真切。輕柔寬鬆的袍服,卻異常熨貼的襯出風雅身姿。發用同種顏色的絹白絲帶輕輕攏起,精致安靜的麵容如靜川明波,皮膚白膩潤澤如珍珠美玉,本應溫恬的麵龐卻因清澈明亮的雙瞳綻放出炫目的光彩,配合含蓄清雅宛若嫡仙的氣質,一時間恍若天人。正是剛才靠窗欣賞風景之人。
“水韻師兄!”美貌尼姑最先反應過來,充滿訝異驚喜之感。
這不是長大後的水韻是誰!連田伯光這見過無數美色之人也不禁為之恍惚。水韻輕輕抬袖在田伯光麵前一拂,,一縷幽香直接散入田伯光體內。田伯光大驚,待要反擊去卻發現全身提不起一絲內力,手腳麻木酸軟,偏偏腦中清醒,知道已是著了此人的道。穩住心神,麵色不改的緩緩坐下,以圖拖延時間把毒逼出。
水韻也不在意,他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緩步向令狐走去,“令狐師兄,在下冒昧給你醫治一下,還望令狐師兄不要怪水韻醫術淺薄。”說完調皮一笑。
令狐衝從水韻出現就在暗自打量水韻,見他一招就毒倒田伯光心內震驚,雖說是趁田伯光不備,但也是用的出神入化了,而且人才出眾心中已有交結之意,又聽見是我輩中人,心裏更是佩服,當自便豪爽說道:“師弟盡管施藥便是,令狐衝還有什麼扭捏不成!”
令狐衝果然是令狐衝,這份瀟灑不羈怕是再也無人可及了。水韻暗暗佩服,心中也是豪情大起,“啪啪”在令狐衝身上連點幾處穴道,止住還在流的血,“令狐師兄灑脫過人,水韻若是再謙虛,怕是要惹得儀琳師妹這急死了。”儀琳沒想到突然說到自己,大窘,隻是臉通紅的看著水韻給令狐衝包紮害羞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