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廳內,隻聽得人聲喧嘩,大約兩百餘人分坐各處,分別談笑。兩人放眼看去,不禁一笑,原來恒山派和華山派坐的很近,恒山群尼圍坐在左側一桌,華山群弟子圍坐在其旁另一桌,其中最顯眼的是一位少女,容貌俏麗,白皙的瓜子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時不時骨碌碌的轉幾轉,顯得很是機靈。這就是嶽靈珊吧。水韻心裏暗歎一聲。

令狐衝對水韻略一抱拳,也不說話,水韻了然的微笑點頭目送令狐衝離去。臉上雖然在笑,可水韻的內心卻是一片同情。令狐大哥阿,你的小師妹就要不再屬於你了阿,他旁邊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林平之了吧,看來嶽不群已經收他為徒了。這次雖然因為我的插入讓你免受重傷,可我並不能次次救你,你的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了。而我的命運又是什麼呢?

強自振作精神邁步向恒山派走去,還沒靠近,便聽到幾聲粗豪怒喝之音。水韻非但沒有不鬱反而生出親切之意,不禁朗聲笑道:“是誰惹得我的定逸師叔如此大發雷霆啊?”

聽到水韻的笑聲,眾女尼都驚訝的轉頭望去,不知是誰首先“啊”了一聲,隨即驚喜聲,呼喊聲響徹一片,完全沒了出家人的那種淡定,就連定逸也是激動地望著水韻說不出話來。惹得四周眾人頻頻望向這邊,不知出了什麼事情。

水韻看到許久不見的眾師姐,也是內心激蕩,他自幼便由眾女尼撫養長大,由於有著前世的記憶,出生後的點點滴滴,師姐們的照顧都記得非常清楚,早就把她們當成了親姐姐看待,眼圈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還是儀清最先反應過來,對水韻招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把一旁的儀和推了推,空出旁邊的位置。

水韻也發現了四周人好奇望著自己的目光,有些尷尬,畢竟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麵,多少有些不適應。先對定逸師太施禮,才在儀清身旁坐下。

眾人均覺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快速吃完齋飯返回了住處。

恒山派被安排在了東廂房,由於都是女子,所以是獨門獨院,而且環境清幽。可是此時的院裏卻沒有絲毫的幽靜之感,隻有女子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水韻覺得自己現在頭有兩個大了,被一群女子圍住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決不是什麼容易應對之事,可是感應到大家濃烈的感情,他還是耐心的一一做了回答。訴說別去之事,當然為了增加演說效果,水韻還是多了些誇張的成分的,直聽的眾女大呼過癮。

這邊水韻眾人說的暢快,卻不知大廳內已經炸開鍋了。

“那小子什麼來頭,怎麼和恒山派的小尼姑混在一起了?”廳內一桌中的一位青年男子問向旁邊的男子,本來長的還算是衣冠楚楚,奈何一說話就破懷了形象。

他旁邊的男子更是不如,猥瑣的笑道:“這可就不好說了,嘖嘖,被這麼幫如花似玉的小尼姑包圍著,還真是好福氣啊。”說完還意猶未盡的舔舔舌頭。

與他同桌之人紛紛附和,各種不堪詞彙脫口而出,當真是無恥之極。

就在這時,一道豪放不羈的聲音響徹大廳,“原來是狗熊野豬,青城四獸,難怪,難怪。”竟是令狐衝看不過有人汙辱水韻。

令狐衝旁邊的小師妹嶽靈珊知道他的脾氣,很配合的天真無邪接口道:“大師哥,難怪什麼?”

令狐衝嘿嘿一笑,“既是野獸,就難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你說誰是野獸!!”剛才說話的四個青年男子拍案而起,怒視著令狐衝。

令狐衝毫不在意那似要殺人的目光,“說的當然是口吐狂言的無恥之徒。”

這四人大怒,就要上前動手,令狐衝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小師妹,你可知道青城派最擅長什麼功夫?”嶽靈珊嬌笑道:“這可不知道,不過背後說人壞話的本事倒是不差。”“這倒是不錯,不過還有一項最高明的功夫。”“哦?那是什麼?大師哥,你倒是說說,我們也長長見識。”旁邊華山派的眾弟子也紛紛示意令狐衝說出來。

本來青城四獸已經來到華山派桌前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經過令狐衝和嶽靈珊的插科打諢,倒是停下來看看到底他要說什麼。

令狐衝笑道:“這可是你們叫我說的,師傅怪罪下來可不能怪我,是不是?那是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四獸之一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胡說八道,什麼叫做‘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從來沒聽說過!”

令狐衝笑道:“怎麼連你們的看家本事都忘了,你轉過身來,我演給你瞧瞧。”

四獸破口大罵,其中一個出拳向令狐衝打去,伴隨著少女的驚呼聲,令狐衝反手一帶,將他的身子轉了半個圈,伸腳狠狠地踹上他的屁股,直讓他滾了出去。自始至終,令狐衝都沒有起身。反而還有心情對嶽靈珊說笑,“小師妹,這就是他青城派最高明的招數‘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屁股向後,自然是給人踢的。”一句話惹的嶽靈珊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