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貯藏屍體的冰櫃前,王忠國看到那背著背包,雙手插在褲袋裏的青年。青年冷若冰霜地看著死去的父親,回頭看到王忠國,冷冷道:“阿SIR,這個人可以賣嗎?”
“什麼?”王忠國以為自己的聽錯了。
“這個人死了這麼久,肯定不能捐獻器官了吧,那麼他的屍體可以賣給醫科大學做解剖用嗎?”
王忠國皺著眉頭:“他可是你的父親。”
“他打我媽,打我的時候,什麼時候想過自己是我媽的老公,我的父親?”青年冷笑道。
“人死萬事空,就原諒他吧。”
青年的眼淚無聲的就流下來,轉身就走。王忠國拉住青年的胳膊道:“你不把父親的遺體領走嗎?放在這裏的話,每天也是要交錢的。”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青年甩開王忠國的手轉身就走。
別人家的事,王忠國當然無法管,可是姒博卻要王忠國處理這樣的事兒。
“東區殯儀館有很多無人認領的屍體,我已經向上麵打了報告,準備下個月全部以火葬方式處理完,至於骨灰安葬,政府方麵的人說公共墳場地方有限,正常死亡的居民輪候公共墳場都要一個月,這些無人認領的遺體不可能葬到公共墳場,你去處理一下,若是能找到死者的家人最好,如果找不到,就由我們東區出麵把死者遺體進行樹葬或者海葬,以減輕殯儀館的負擔。”姒博說完將厚厚的檔案資料遞給王忠國。
王忠國看著這些資料,大部分都是橫死的外地人,也有少許本地人,卻無家屬來認領遺體,看著這些資料,王忠國真是覺得千頭萬緒一起湧過來。
“最近工作有什麼困難嗎?”姒博問。
王忠國搖搖頭:“沒有困難。”確實也沒有困難,隻是心,有些悶而已。但是做得了警察,這些窒悶是必須承受的吧,不管怎麼說,他能在警察部隊做著這樣朝九晚五的安穩工,總好過在外麵追捕犯人,出生入死的同僚,還有什麼好訴苦的呢。
“我成立居民關係科和特科重案組,交給你們的任務是比較重。我對特科重案組是有硬指標的,當然這個指標對外沒有公開。對他們的要求就是這一年的破案件數必須是東區重案組的二倍,而在這兩倍當中,有一半必須是原來東區重案組聲稱不能破的舊案,懸案。隻有做到這樣,才能壓服這群地頭蛇。所以現在他們特科重案組的五個人,基本二十四小時不是在辦公室開會,就是在外麵的大街上查案,甚至睡覺吃飯都在辦公室裏。而你們居民關係科的任務,就是把東區的人口數據,人口資料統統調查整理好,不但要橫向整理,還要縱深整理,分層分批分區域分職業分性別年齡等等全部給我整理好。而且你必須時刻給我記住,東區的居民當中,也包括東區的這些老警察。”
“姒SIR,你說的我一直牢記在心。從你第一天調我來這裏開始,我就沒有忘記過,工作也進展得很順利。”王忠國立正清晰的說。
姒博笑了笑:“聽說許子傑今天又請假了?”
“嗯,他說他女朋友受了驚嚇,要去陪陪她。”王忠國如實的答。
姒博笑了笑:“你覺得我配給你的這兩個人怎麼樣?”
“挺好的,雖然他們有時候是不太守紀律,但是要做的事情都能做完。”
“既然你滿意就行。當初我要人來東警區的時候,真的沒有幾個願意來,而你呢,則是我強求調過來的,隻要你做得好,我會向一哥申請嘉獎你的。”
“特科重案組的那幾個也不是主動來的嗎?”
“宋飛揚和李誠都是我出麵請的,路虎倒是主動調過來的,姬曌也是我調過來的,他原來還不想來,至於司空賢,我原本並不想要他,是姬曌一定要他來,所以才調過來的。陳昊,你也知道,他原來就是東警區的人,以前跟我合作過餘家的案子,所以就選了他過來。至於你們三個,張叔是他原來的警署踢給我的,許子傑呢,是上頭壓下來的。隻有你,是我想要,你也想來的唯一一個人。所以,你一定要做好你手上的工作,不要讓東警區的警察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