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特警隊平時出警的機會其實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訓練再訓練,所以安和有不少時間去找王忠國。
他決定找個機會向王忠國坦白。他邀請王忠國去看他的畫展。雖然成為特警,但畫畫的本行並沒有丟下,在軍隊的時候,他除了是一名特警隊員也是一名宣傳幹事。
畫展在一家小畫廊裏舉行,雖然小,到底是獨立成為畫家的第一步。來看畫的人並不太多,但是卻也有人願意出錢購買他的畫。
王忠國一幅一幅認真的看,越看越有些疑惑,因為安和的畫裏,有許多的雪山荒漠戈壁,葡萄哈密瓜,少數民族風情等等描繪。
“安和,你去過新疆采風啊?”
“是啊,去了四年。”
“四年?”
“是去新疆當兵。”
王忠國看著他:“你不是做畫家?去當兵,那這些畫?”
“當兵也可以畫畫啊。”安和笑道。
“那你現在等於是退伍回來?”
“不是退伍,是直接轉業。”
“轉業?”
“頂頭上司是李心愛處長。”
“啊?”王忠國聽到‘李心愛’三個字,微呀了一聲,不再追問下去。
“知道為什麼我會成為一名警察嗎?”
“為什麼?”
安和直視王忠國,鼓起勇氣把埋藏已久的話說了出來:“因為我想追上你。”
王忠國莫名其妙:“追上我什麼?你能成為一個畫家,名揚天下,豈不是比我更厲害,到時要追趕的隻怕是我。”
“不是,我是說——”安和咬咬牙,一把抓住王忠國的胳膊道:“你跟我來。”
安和把王忠國拉到一間四壁雪白畫室裏,畫室直目望去,隻有一幅畫掛在牆上,正正是王忠國當年做裸體模特時,安和畫的那張人體肖像。
王忠國呆呆的注視著當年的自己,嘴角露出一絲淒涼的笑:“原來從前的我曾經也年輕過。”
“你現在正年輕,你才三十三歲而已。三十三歲的男人,不正是一朵花嗎?”安和溫柔地說。
“一朵花?”王忠國赫然回首盯著安和,高聲笑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很刺耳:“在洪明浩眼裏,我是一個工具,在你安和眼裏,原來我是一朵花。哈哈哈,哈哈哈,安和,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看著這樣的王忠國,安和的心灼灼的痛,猛地他把王忠國一拉,緊緊抱在懷裏,緊緊抱著他的頭就去吻他。
王忠國把他用力推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冷冷道:“怎麼,你想采花嗎?在你心裏,我不但是花,還是一朵可以讓你玩的花是嗎?”
“不是,你不是什麼花,也不是什麼工具,你是我的愛人,我愛了你那麼久,你知不知道?”安和衝口而出。
王忠國冷冷盯著他,拂袖而去。
安和一不做二不休,衝過去把門關上,擋住王忠國的去路。
王忠國臉色一沉:“安和,你也要像洪明浩一樣對我用強,對我耍無賴嗎?”
最終,安和退開了。
鬱悶的他,找來姬曌陪他打拳。司空賢自從結婚之後,兩夫妻神仙美眷,一有空就遨遊四海,也不陪姬曌打拳了。
有了安和,正好填補了司空賢的空檔。
“怎麼辦,無從下手啊?”安和歎氣。
“怎麼啦?”姬曌笑問。
安和把在畫展上發生的事告訴姬曌,姬曌笑得肚子都痛。
“人家這麼鬱悶,你還能笑成這樣?”
“你說忠國像花,我能不笑嗎?像什麼花啊?狗尾巴花還是喇叭花啊?”
“我看著他心痛,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忠國這人啊,你知不知道警隊內部是怎麼評價他的?”姬曌歎息。
“我才來,還真的不知道。”
“有的說他是個玻璃人。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他的心。玻璃的心你能看到嗎?有的人幹脆直接說他像個禁欲神像。”
“這麼多年,他過得這麼苦啊?”
“我看一半是因為工作壓力大,另一半,也是他自我封閉了吧。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幫你?要不你去找一下老虎?”
“路SIR?”
“老虎和忠國啊,因為洪明浩的事莫名的就疏遠了,不過我知道兩個人還是很關心對方的。凡是關於對老虎的投訴,都是忠國親自處理的。而忠國在人事紛爭中遇到困難,老虎也經常替他出頭找同僚調解講和。我們偶爾也會叫忠國一起出來喝喝果汁啊,吃吃飯,可是兩個人麵對麵,卻變得不會說話了。他們可以給對方斟酒倒果汁挾菜,甚至還能開車送對方回家,可是很神奇的是,他們這幾年竟然真的沒有再獨處過。如果你能幫忠國和老虎打破這個冰層,說不定忠國會動心呢。”
“哇,你這樣說我覺得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