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鍾敲響了淩晨的時間,王忠國終於站起來,走入自己的臥室,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裏有戒指,金鐲,玉鐲,還有一份證明文件。他把盒子推到安和麵前:“你幫我把這些還給洪明浩。”
“你真的放下了?”
“你告訴洪明浩,我不是他的禁臠。”
安和眉目化開,笑意盈盈。
第二天的晚上,姬曌接到安和的電話,兩人約在拳擊俱樂部見麵,痛快淋漓的打了一場,不分勝負。
安和滿頭大汗的坐在拳擊台上道:“昨天晚上,我把洪明浩的錄像給他看了。”
“他什麼反映?”姬曌笑道。
“他要我把洪明浩給他的東西都還給洪明浩。”
“這就好。”
“姬SIR,我好愛他,你知道嗎?”
“你沒跟我說過,我怎麼知道?”姬曌笑道。
“自那夜見到他,真恨不得第二天就和他在一起呢。我是為了他才去參軍的,我也是為了他才拚了命在新疆建功立業的,我更是為了他才回來加入警察部隊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惜這個忙我幫不了你。忠國那個人,從前就是一個看著老實卻密不透風,找不到破綻的一個人,現在的他啊,溫柔的笑容之下卻是一片深潭。”
“要不直接向他攤牌?”
姬曌站起來笑道:“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怎麼樣,再打一場?”
“好。”安和站起身,和姬曌重新回到擂台上,準備好架勢,卻問:“姬SIR,你就因為那一夜便看穿我的心意?”
“其實不是。”姬曌笑道。
安和一怔,放下雙手抬起頭:“難道很早你就看出來了?”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在東警區等忠國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可是他卻開車出去和我一起辦事去了?”
“我記得。”
“那天我注意到你看忠國的眼神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安和笑了:“我當時是什麼眼神?”
“一種隱忍的,但無怨無悔的眼神。”
“但——”
“那就是愛的眼神!”姬曌確定地說。
安和輕歎:“那麼多年前你就看出來了,可是他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的心意。”
姬曌笑道:“他不知道也不出奇,像我這樣眼神犀利的,放眼整個警察部隊也沒幾個呢。為什麼當時不說呢?如果當時你說了,也許他的人生不會是現在這樣。”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還太小,什麼都沒有,而他又正好和洪明浩在一起,所以我才沒有對他表明。這五年來我拚了老命努力,就是為了盡可能的拉近我和他的距離。”
“你覺得你和他相差六歲的距離,是你去新疆就能拉得近的嗎?難道你去了新疆五年,他和你之間就隻有一歲的差距?”姬曌笑道。
“算心理年齡的話,就是這樣的。”安和笑道:“再說他又不是娘們,難道還在意青春韶華易逝?不是說男人四十才是一朵花嗎?”
姬曌哈哈大笑:“好一個男人四十一朵花,不過你不挑明,再好的花也沒用。”
新的一天來臨了,特科重案組的辦公室裏,陳昊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碩大的花籃,花籃上有一個飄帶,就寫著‘陳昊收’三個字。
陳昊回來,先回來的路虎指著花籃道:“洪明昊送過來的。”
陳昊不以為然:“就送個花籃過來嗎?一點誠意也沒有。”
“那我親自來了,夠誠意了吧?”大門口,傳來洪明昊的聲音。
陳昊回頭:“我說過,這樣沒用,忠國的事,我難辭其咎,雖然錯確實不在我,但是如果忠國沒有得到幸福,我跟你,不是朋友。”
“陳昊,你這小子倒比王忠國脾氣還強呢,到底是我弟弟愛上他,還是你愛上他?要不是你跟海倫都有三個孩子啦,我早就揍你啦。我跟你是青梅竹馬,你明白不?什麼叫青梅竹馬?這麼多年,我一直腆著臉來求你,我容易嗎?今天你就給我個準信,接不接受我的道歉?”
陳昊把頭一昂:“我就不接受,你又能怎麼樣?你還好意思說我跟你青梅竹馬,有那樣瞞著騙著青梅竹馬的嗎?”
“那再怎麼說,明浩終究是我弟弟不是,親疏怎麼著也有一點區別吧?”
“親疏有差別我沒意見,那你就不要跟我拍心口說你跟我親密無間啊,你有事就算瞞著你老媽也不會瞞我啊?”
“你別冤枉好人,我的事確實從不瞞你,但那是我弟弟的事不是?”
姬曌辦公桌上的辦公電話響起,接過聽了,站起身說:“別瞎扯了,有案子。”
陳昊聽著,順手把花籃抱起扔給洪明昊:“我不跟你瞎扯,花籃你拿回去,當我是女人,還送花。”
洪明昊順手接過道:“好,你有種,你個王八羔子,就欺負我已經改邪歸正,不好揍你。”
出到大院,李誠已經帶著鑒證科的組員等在車裏啦,姬曌,路虎,司空賢,陳昊,龍轍一起來,警車便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