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2、陰險的烏迪力(3 / 3)

柏軍說:“我會全力調查關於烏迪力的一切情報和他的去向,保證把這家夥揪出來。”

林勝文說:“速度一定要快!這家夥很有可能拿著東西去聯係買家,要是讓他脫手,那就不好辦了。”

柏軍點頭道:“我會盡快找到他。”

六天之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喀什市。

正值八月中旬,喀什位於亞洲最大沙漠“塔克拉瑪幹大沙漠”西部邊緣,靠近吉爾吉斯斯坦國境,號稱中國西部火爐,自然是熱得烤人。

這天正是喀什市的“巴紮天”,大多數新疆城市在每個禮拜都有一個“巴紮天”,巴紮在維吾爾語裏有“集市”之意,顧名思義,巴紮天就是這個禮拜的集市日,這一天是相當的熱鬧,說是過節也不過分。好像新疆每個城市的巴紮天都不是同一天,比如庫車是禮拜一、和田是禮拜三,而喀什則是禮拜日。伊斯蘭教中禮拜日是向真主安拉祈禱的日子,在這一天裏人們不用工作、學習,可能單休日就是從那流傳下來的。

下午兩點鍾,喀什以西疏附縣的縣城裏,通鎮整條街都是市集,牽著駱駝的商人大多穿著長袍、黑布蒙臉,在集市裏來回穿梭,兜售著放在駱駝背上的布匹、香料或短刀。集市裏很多地攤的攤主身邊都擺著錄音機,邊播著維吾爾族歌曲,邊大聲招徠顧客,歌曲聲和喧鬧的人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常。放眼望去,遠處山巒起伏,一望無際的都是戈壁和沙漠,不時有幾隻羚羊在戈壁灘上跑過。

在一個烤羊肉串的攤子前圍著不少吃客,烤肉的攤主是個地道的維族人,臉上留著維族人特有的八字胡子,戴著花紋角帽,滿是汙漬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油膩味。他邊烤串邊用維吾爾語拉著長聲:“依依依!……霍西卡瓦甫,堆西卡瓦甫!”手裏的羊肉在炭火爐中上下翻飛,熟練的來回撒著鹽、孜然和胡椒粉,隨著騰起的青煙發出嗞嗞響聲,散發出獨特誘人的香味。

一個留著短發的漢族男人心不在焉的走過來,攤主連忙大聲叫道:“哎!阿達西,尼曼葉依斯孜?霍西卡瓦甫,圖努爾卡瓦甫?”

那短發男人搖搖頭,用手指了指嘴,意思很明顯:我聽不懂你的話。這攤主立刻反應過來對方是漢族人,而且多半是外地來的,因為在新疆居住的漢人基本都懂點兒常用的維吾爾語,比如阿達西在維語中就是朋友的意思,是陌生人中最常見的打招呼方式。

攤主改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吃羊肉串嗎?香香的羊肉串,要不要嚐一下子?”說完遞過兩隻肉串。

短發男人左右瞧了瞧,掏錢買了十隻肉串,漫不經心地大口吃著。這人身材不算太壯,上穿一件短背心,右臂上刺著一青一紅兩把交叉的彎刀,很是顯眼。

集市裏人群擠來擠去,不時有牽駱駝的商人經過。一隻背馱波斯毛毯的大駱駝慢慢走來,牽駱駝的是個瘦高的維族人,這人頭戴披布圓圈,用青布罩臉,身穿黑色長袍。經過短發男人身邊時不經意看了他一眼,忽然看到他臂上的雙刀刺青,這維族人眉毛一動,隨即摘下麵罩,用漢語大聲呼喊起來:“萬能的真主賜福,讓我們都能用上這漂亮的毛毯!”

新疆的漢人很多,所以維族人用漢語做生意也不奇怪,但這人喊得特別,短發男人也不由得回過頭看,隻見那維族人揮舞著一張毛毯大聲說道:“世界上最好的毛毯,比古董還珍貴的好東西,快來買吧!”

短發男人邊吃肉串邊笑,暗想:這家夥還真能忽悠,什麼破毯子能比古董還值錢?忽然,他猛地發現那維族人脖子上竟然也紋著雙刀圖案,再看他的臉,那維族人也似笑非笑地看著短發男人,表情非常詭異。短發男人左右看了看,對維族人說:“毛毯多少錢一張?”

維族人笑著對他說:“你要買毛毯嗎?這毛毯很貴的,就怕你買不起的!”

短發男人哼了聲:“再貴也得有個價錢吧?”

維族人說:“五千塊錢一張!”

短發男人還沒說話,旁邊已經好幾個人笑開了:“什麼毛毯賣得這麼貴,難道是用金子織成的嗎?”

維族人哈哈大笑:“這是正宗的波斯毛毯,是主使者賜給我們的!”

這短發男人轉了轉眼珠,說:“行,既然是什麼主使者賜的,那我就先買一百張!”旁邊人都哄笑起來,以為他在說笑話。

那維族人卻鄭重地點了點頭:“好的好的,可我今天隻帶了二十張,你跟著我回家去拿吧!”短發男人點點頭,維族人把麵罩戴在臉上,短發男人跟著他牽著駱駝穿過人群離開集市,向山坳北麵走去。

集市的喧鬧聲越來越遠,路也越走越僻靜。那維族人見左右無人,便問:“你真的要買毛毯?”

短發男人撇了撇嘴:“我吃飽了沒事幹,買一百張毛毯蓋房子?”

維族人停下腳步:“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騙我?”

短發男人哈哈一笑,有意無間地用左手摸著自己右臂上的紋身:“是一位好朋友介紹我來的。”

維族人緊追不舍:“什麼樣的好朋友?”

短發男人看著他,緩緩地道:“北山羊。”

維族人大驚,摘下麵罩:“北山羊派你來的?那你是……”

短發男人嘿嘿一笑:“我是河狸。”

維族人臉上露出微笑:“太好了,我叫庫爾班,本以為在巴紮裏很難找,卻沒想到一下子就碰到你了,嗬嗬嗬!”

河狸說:“烏迪力在哪裏,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庫爾班說:“不要著急嘛,我的朋友。你馬上就能見到他!”河狸滿意的點點頭,兩人繼續趕路。

路上都是紅色的硬土,毒辣的太陽曬得河狸滿頭是汗,而那庫爾班穿著厚厚的長袍,頭上還戴著頭巾,卻沒見他怎麼出汗,看來是久居新疆,已經適應這裏幹燥酷熱的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