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霸道的口氣一點都沒變,韋一笑開心,把話筒貼上自己的耳朵:“你在哪裏?”壓低聲音,“我想見你,我想你了。”

“他不錯,看起來很好。”

“他?”

電話突然掛掉,小笑一頭霧水,心裏焦急,不安的感覺一點一點冒頭。突然,一條短信傳過來:“我要回去了,以後再聯係。”

抱著手機,某人把這條短信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直到看地心絲絲地痛,強迫自己把眼睛移開,天下無敵樂觀的韋一笑,絕對不願意就這樣悲悲戚戚,社會主義新中國人民生活一片大好,絕對不可以犯資產階級憂鬱。

車子徑直駛進平鼎花園,緩慢平穩,小笑享受著司機一流的駕車,連到家了都沒察覺。車門從外麵打開,兩個小寶貝已經刺溜跳了下去,蔡一鳴看著明顯發愣的小笑,麵帶無奈:“不願意下來?”

好看的酒窩深深淺淺,襯著小區的路燈亮一片暗一片,連著大樹的影子沉沉鬱鬱。

後車座的小笑老師細長眼盯著扶住車門的人以及他仿佛能夠包容一切的酒窩,一股怨氣悠然浮上心頭,嘴癟著:“就不下車。”

夏天的晚上,風涼爽又調皮,掀起車門外男人的白襯衫,飄飄的,蔡一鳴站在車外跟裏麵的人對看。賭氣坐著不動的小笑,象個孩子,倔強認真鬧別扭的臭小子,臭小子開口:“你進來。”

蔡一鳴愣了愣,還是傻傻地坐進去,挨在裏麵人的身邊。醫院的消毒水味還頑強地依附在小笑輸液過的手臂上,韋一笑低頭低了好久,封閉的空間裏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處,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過分的沉默讓飛飛嬌嬌的叔叔有點兒受不了。

“我可能要失戀了。”低著的腦袋發出聲音,把蔡一鳴嚇了一跳。

“失戀?你有戀愛?沒發現啊!”

小笑老師猛然抬頭,盯住身邊的人:“我有——”無辜的蔡一鳴再次受到驚嚇,韋一笑陰毒的眼神激發了他所有的寒毛,一瞬間都抖擻地豎了起來。

眼看著身邊的人即將再次陷入綿綿無絕期的沉默,叔叔急忙把話頭扯下去:“她是怎樣的人?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一道低低的聲音響起,壓抑的,輕微的:“5年了……還沒來得及問他到底愛不愛我,我們是愛情麼,是愛情麼?”活活一頭受了傷的幼獸,委屈的氣氛彌漫著,讓蔡一鳴不知所措,隻能拍拍韋一笑的窄肩膀,言語含糊:“男人流血不流淚……”小笑幹脆把整個身子靠在了男人身上,還覺得不夠似的,把臉轉過去對著男人的臉:“抱住我,求你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