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證據
一天,一個叫齊也強的農民頂著酷日吃力地在鄉間土路上走著。當他來到一個三岔路口時,摘下圍在腦袋上的毛巾,擦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他隻覺得口渴得很,便下意識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心想,要是有口水喝該多好哇!
這時,正巧從後麵趕上來一個小和尚。
齊也強看見小和尚腰裏掛著個水葫蘆,便懇求道:“小師傅,我走得太渴了,給口水喝可以嗎?”
這個小和尚心地善良。他見是一個路人向自已討水喝,忙從腰間摘下水葫蘆,遞過去說:“喝吧,喝飽了好趕路。”
齊也強聽了這話,急忙一把拿過水葫蘆,“咕嚕咕嚕”地喝起來。轉眼間,一葫蘆水讓他喝了個精光。喝完水,齊也強抹掉嘴角邊的水珠,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太好了,真痛快嗬!”
小和尚把空水葫蘆掛在腰上,剛要繼續趕路,卻被齊也強攔住了。齊也強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師傅,你這是幹什麼去呀?”
小和尚回答道:“我出家三年了,剛剛得到了官府的承認,發給了度牒(即文憑),我這是要去江寧縣化緣。”
聽了小和尚的話,齊也強眼珠子一轉,頓時蒙生出一個惡毒的主意來。他想,種地實在太辛苦了,不如出家當和尚,幹脆殺了這個小和尚,冒充他去江寧縣化緣,豈不樂哉!於是,齊也強笑著對小和尚說:“我也是去江寧縣,咱們結伴而行吧!”
小和尚聽了很高興,兩個人結伴上路了。可是,還沒走出多遠,齊也強趁小和尚不防備,抽出柴刀,把小和尚砍死了。齊也強拿了小和尚的度牒,並在路過一個村子時,求人剃了光頭,冒充起和尚來。
齊也強一路化緣,不知不覺來到了江寧縣城。這天,他來到了縣衙,向縣令張詠遞上了度牒,申請發給到江寧縣化緣的憑證。張詠看過度牒,剛要簽證,目光忽然在齊也強的腦袋上停住了。
“你出家幾年了?”
“整整十年。”
這時,張詠大喝一聲:“好你個殺人凶犯,竟自投羅網來了!來人,給我把他捆起來!”
齊也強被衙役捆了個結實,押進了死牢。
張詠怎樣推斷出齊也強就是殺人凶犯的呢?
博物斷案——
張詠早就接到了報案,說是有一個小和尚被人殺死在路邊。正巧,不幾天後,齊也強來此地化緣。張詠檢查了度牒,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可是卻發現齊也強的頭上有紮頭巾的痕跡。和尚是從來不紮頭巾的。張詠就這樣認出了凶犯。
縣令驗傷
從前,有一個叫胡昆的惡棍,經常無事生非,打架作惡,連縣令也不敢管他。
一天,他又把一個叫柳生的人打了。柳生告到了縣衙。恰巧這時前任縣令因貪汙被革職了,新任縣令李南公受理了此案。他查明情況後,派人把胡昆抓到了縣衙,重責四十大板,並罰他給柳生二十兩銀子作為賠償。
胡昆回到家裏後,氣得幾天吃不下飯。他從沒受過這個氣,發狠心要報仇。
這天,他把心腹人申會叫到跟前,商量怎樣才能報仇。申會鬼點子很多,隻見他的鼠眼轉了幾轉,便想出了一個壞主意。他對胡昆一說,胡昆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幾天後,胡昆又找茬把柳生打了。這次比上次打得更重,柳生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痛苦不堪。他被人攙扶著又來到縣衙告狀。
李南公聽柳生哭訴了被打的經過後,不禁大怒,命人立即把胡昆抓來。
不一會兒,胡昆來了,但不是被抓來的,而是被抬來的。隻見他哼哼呀呀,在擔架上疼得亂滾。
李南公上前一看,不禁一怔。隻見胡昆身上的傷比柳生還重,渾身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兒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呢?李南公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走到柳生跟前,輕輕摸了摸傷處,又走到胡昆跟前,也輕輕摸了摸傷處,然後說道:
“大膽胡昆,今日作惡不算,還想蒙騙本官,與我再打四十大板。”
於是,胡昆又挨了四十大板。打完後,李南公又問道:“還不從實招來。”
“我說,我說……”胡昆怕再挨打,隻得如實交待了假造傷痕的經過。
原來,南方有一種據柳樹,用這種樹的葉子塗擦皮膚,皮膚就會出現青紅的顏色,特別象毆打的傷痕。若是剝下樹皮橫放在身上,然後再用火燒熱燙燙皮膚,就會出現和棒傷一樣的痕跡。這些假造的傷痕和真傷十分相象,就是用水洗都洗不掉。那天,申會給胡昆出的就是這個主意。他們把柳生打傷後,急忙回家用據柳樹的葉和皮假造了傷痕。
李南公是怎樣檢驗出胡昆假造傷痕的呢?
博物斷案——
因為毆打致傷,血液聚集,所以傷處發硬;而偽裝的傷痕則和好的肌膚一樣,是鬆軟的。李南公就是根據這個常識驗明真傷還是假傷的。
被撕成兩半的田契
從前,某縣有一個叫洪作仁的小官,為人十分奸詐。一天,他來到自己家的田裏查看苗情,發現旁邊那塊地裏的莊稼比自己地裏的莊稼長得好。於是他的眼睛裏噴出了貪婪的欲火,決心要把那塊地搞到手。
一天,他找到了那塊地的主人劉慶,對他說道:“我看你家人丁不旺,想給你出個好主意,可以免去你家的官差。”
“太好了,您快說吧,什麼主意。”劉慶聽說能有辦法免去官差,高興地催問道。
“別著急嘛,”洪作仁故意慢條斯理地賣起關子來,“這事好辦,隻要你聽我的,準能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