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的時候蘇葳問:“那什麼陳叔就是你們昨天電話裏說的老狐狸?”

林加先點頭,隨即又搖頭:“不過,說起來他應該算笑麵虎吧。要說老狐狸的話,”他笑著看向相裏翌,“還是你老爹比較像。不過現在也隻能是狐假虎威了。”

相裏翌沒搭理他,隻不過倒茶水的時候就倒了兩杯,放在自己和蘇葳的麵前。

林加也沒說話,隻不過清了清喉嚨,又看了小蘇同學一眼。

蘇葳立刻把麵前的杯子遞了過去。

林加微笑著接過。

相裏翌歎氣:“你怎麼這麼怕他?”

“不是怕,是崇拜。對吧?”林加慢悠悠喝著茶水。

小蘇同學誠懇地點頭。

“不是說不去找陳老頭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相裏翌看著林加。

“沒什麼,突然想起來就去了。”林加放下茶杯,蘇葳馬上幫他添水。

“吳鷹的情況怎麼樣?”

“...還行吧。你爸呢?”

“也還行。”相裏翌笑了笑,“你覺得...陳老頭會幫忙嗎?”

“難說。”林加撇撇嘴。

蘇葳在旁邊拽了拽相裏翌的胳膊:“你拜托他什麼事啊?”

“我爸被查出來挺大一筆數目的不明財產。如果不能說明來路的話,再徹查下去,可能牽扯的事情更多更麻煩。之所以去找老陳,是想讓他給弄個證明文件。證明我爸持有他們公司的股份,那些錢是分紅什麼的。雖然也不太好,不過總比不明不白的強。”相裏翌說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那,那個姓陳的老頭會答應?”蘇葳壓低聲音問。

“本來這次的事情就是我爸濫用職權,把市政建設撥給他手下不具備建設能力的公司做了。然後,出了些事故,被人告了。本來他們利益相關,他應該不會看著不管的。不過,陳老頭行事很謹慎,那個公司法人代表也是讓別人做的。所以,這件事就理所應當推給手下的人擔著。現在嘛,他會不會幫忙還真說不準了。”

蘇葳想了想,問:“那個擔了黑鍋的人就是吳鷹?”

相裏翌點點頭。

小蘇巴巴地看向林加,低眉順眼的,跟自己犯了錯誤一樣。

“行了,別那麼看我。”林加笑著推他的腦袋,“我勸過他了,他不聽。天生忠狗,沒辦法。”

蘇葳咽了咽唾沫:“那...要是老陳不幫忙...吳鷹會...會判多久啊?”

“不知道。少說得五年以上吧。”

蘇葳看著林加的臉色戰戰兢兢地問:“那...那你...你怎麼辦?”

林加好笑地看著他:“能怎麼辦?他坐他的牢,我過我的日子唄。”

蘇葳耷拉著腦袋沒再吭聲,一頓飯吃得甚為抑鬱。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耐的,不過好在相裏翌會主動跟自己彙報情況了。沒被排除在事情之外,蘇葳覺得倒是安心了些。

按相裏翌的話,與其放你跟著林加瞎打聽,還不如我自己告訴你算了。

後來林加又去看了吳鷹一次。不過這次沒再帶著什麼尾巴。

吳鷹脖子上戴著那條項鏈,頭發長了一些,人好像也瘦了一些,不過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你去找過陳叔了?”吳鷹剛坐下來就問道。

“是啊。”林加點頭,“我是為了我自己去找他。你有你的決定,我也有我的選擇。隻不過...”他自嘲地笑了笑,“決定權不在我們手裏。”

吳鷹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說:“謝謝你。”

林加笑了:“謝我幹嗎啊?我不是攪了你知恩圖報,大義凜然的好事?”

聽著他酸溜溜的語氣,吳鷹倒是笑了:“我是想謝謝你肯相信我。”

林加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可沒這意思。”

“...沒這意思,那幹嗎把這個交給我代為保管?”吳鷹捏著戒指做的項鏈墜,晃了晃。

金屬的光澤耀得林加莫名的煩躁。

“東西本來就是你的,物歸原主有什麼不對的?”

吳鷹笑著搖搖頭:“你上次,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林加跳腳:“你煩不煩啊?要是不想要就還給我!”

“我可沒那麼說。”

吳鷹欣賞般地著看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說:“真想抱抱你...”

林加愣了一下,臉上竟然有些發熱。

半晌,眯著眼睛朝他笑:“怎麼?呆在這兒憋得太厲害了?我是很想配合的,可是看守你的警察叔叔應該不會同意吧。”說完無奈地聳聳肩。

吳鷹靜靜地看著他:“我不在...你好好照顧自己。別總是不吃早飯,晚上也別睡得太晚。”

“知道了,吳保姆~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