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他們回到局裏,走進會議室,隻見老畢正和馬山縣局的大劉、西郊派出所的趙所長等人在一起討論案情。
“經過DNA鑒定,周德陽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大劉手裏拿著一份鑒定報告說,“另外,這兩天我們縣局出動了大量警力,終於在鄰縣找到了黃狗剩。”
“是嗎,他如何說?”小黎迫切地問。
“老家夥承認自己騷擾過杜芬芳,但對殺害杜芬芳一事死活不肯承認。”大劉搖了搖頭,“經過我們深入調查,他確實不具備作案的條件——從老家出來後,他一直在鄰縣的一個工地上打工,工頭和工友們都證明他沒有離開過那裏。”
“這和我當時的分析差不多。”小陳臉上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得意,“這個案子應該是智商較高的人所為,黃狗剩一個農村小老頭,我諒他也不可能幹出這樣高智商的疑案來。”
“黃狗剩智商是低,不過周德陽那樣智商高的人也被排除在外了。”大劉哈哈一笑,“陳大所長,我看咱倆也就是半斤八兩,兩相扯平了吧?哈哈。”
“是啊,你我都輸了。”小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周德陽確實給了我一個錯覺,看來高智商的人有時也靠不住。”
“這麼說,最大的贏家就是畢老了?”大劉看著老畢,心悅誠服地說,“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如果凶手在馬山縣,你怎麼會連夜趕回來呢?唉,不怨我們縣局的人腦子笨,隻怪你畢老太老謀深算了。”
“隻要凶手還逍遙法外,就沒有誰是真正的贏家。”老畢吸了口煙,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案子進展到目前,咱們隻弄清了死者的身份,凶手是誰,那個房裏的哭聲又是怎麼回事,可以說還一無所獲,所以大家都不要盲目樂觀。我看今天大劉也在,幹脆討論一下案情如何?一旦明確了方向,順坡下驢,案子就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我覺得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李亞萍的老公。杜芬芳住在他家裏的時候,他可能便對杜起了打貓心腸,雖然李亞萍也長得有幾分姿色,但也不能排除他想多吃多占,將杜芬芳據為己有的念頭。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知道杜芬芳的住處,並且可以利用熟人關係輕易敲開房門,在杜芬芳不從的情況下將其強奸並將其殺害。”小陳率先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按照畢老之前的分析,現場應該有女性存在,那這個女性又會是誰呢?”江濤提出異議。
“很簡單,這個女性就是李亞萍。”小陳一言既出,小黎和大劉、江濤他們都吃了一驚,隻有老畢不動聲色地繼續吞雲吐霧。
“你能講得明白一點嗎?”小黎說。
“作案的那天晚上,當老公(那時應該還是男友)出門後,李亞萍悄悄尾隨在他身後來到了光明村,並親眼看到他進了杜芬芳的門。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李亞萍心裏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她肯定以為是杜芬芳勾引了她的老公。門一打開,她便撲進房內,不分青紅皂白對著床上的杜芬芳一頓暴打,杜芬芳出於自衛進行反擊,並漸漸占據上風,這時男友看情勢不對,從後麵緊緊扼住了杜芬芳的脖子,導致杜芬芳窒息而死。之後,兩人冷靜下來,想出了一個埋屍牆內的辦法。”小陳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李亞萍的老公究竟是不是凶手,等他出差回來自然會見分曉。”老畢吐出一個煙圈說,“不過,案情可能不會如此簡單,在這裏我想提醒大家的是,目前有幾個神秘人物一直隱藏在暗處:一是那個留下奇怪腳印的人,二是李落淚所說的那個瘦條臉,三是給杜芬芳父母彙錢的人,特別是這個彙錢的人,咱們要趕緊到郵局去查找他彙錢時的原始單據。”
“對,原始單據上一定有他留下的字跡!”大家齊聲讚同。
“我也談點自己的看法。”小黎清了清嗓子說,“自從和畢老、陳所一起到馬山縣去了一趟,回來後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說到這裏,小黎停了下來,拿筆在紙上唰唰寫了起來。
“你思考了什麼問題?姑奶奶,拜托你快點說,不要製造懸念好不好?”小陳說。
“著什麼急呀?”小黎翻開筆記本說,“我思考的問題是:杜芬芳到城裏打工後,會不會遇到了她的前夫曹正明,換句話說,曹正明是否就在本市,他會不會就是殺害杜芬芳的凶手呢?”
“嗯,曹正明正是咱們下一個要摸排的嫌疑對象,既然你有深入思考,不妨給大家談談。”老畢看著小黎,輕輕點了點頭。
“在我看來,杜芬芳和曹正明婚後的感情很好,這點從杜芬芳父母及周德陽的講述中已經得到證實,他們離婚並不是感情破裂,而是由於杜父的蠻橫無理和強加幹涉造成的。從內心來說,杜芬芳甚至覺得虧欠了前夫。我們可以大膽假設,杜芬芳到城裏打工後,無意中遇到了前夫曹正明,兩人的感情死灰複燃,有了重新結合的願望,但由於這時曹已不再是自由之身,他已經重新結婚或有了新的女友,於是,一段畸形的三角戀形成了。某一天,曹的妻子(或女友)追蹤到馬老三的出租樓,與杜芬芳發生抓扯,曹在妻子(或女友)不敵的情況下,選擇了幫助妻子(或女友),並在無意識中掐死了杜。”小黎說完,靜靜地等待著大家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