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萍又漂亮,又能幹,能找到這樣的媳婦是福氣,你要好好珍惜呀!”她勸我說,“我們茶樓的同事一說到亞萍都讚不絕口,我作為她的同學,也感到臉上很有光彩哩。”
“找能幹的女人不一定就是福氣,其實,我喜歡的是溫柔的女人,就像你這樣的。”我大膽說出了心裏話,目光緊緊盯著她,心裏壓抑已久的火山即將爆發了。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她的臉色一下變了,眼裏充滿了恐慌。
“芳芳,我愛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裏便滿是你的影子,你搬走後,我整日整夜地想你,想得實在無法控製了。”我衝動地從竹椅上站起來,一下撲過去,擁住了那個苗條而豐滿的身子。
“小楊,快放開我!”她使勁掙紮,不過她越掙紮,我的雙手把她箍得越緊。
“芳芳,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一邊夢囈般地說著,一邊用自己的嘴唇去尋找她的嘴唇。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她徹底憤怒了,猛地從我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一甩手,啪一聲給了我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很重,一下把我打懵了。我捂著半邊火辣辣的臉頰,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把你打痛了吧?”她冷靜下來後,似乎很過意不去地說,“都怪我剛才太憤怒了,不過,你也不該這樣對待我,你這樣太對不起亞萍了。”
我沒有說話,像不認識似的看著她,心想這個女人外表看著溫柔,其實她內在的剛強和霸氣並不比李亞萍少。
“你和亞萍對我都很好,我永遠感激你們,也真心祝願你們幸福,”她走過去打開房門說,“你走吧,以後你再不要單獨到我這裏來了。”
我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她的房門,心裏夾雜著難以言說的羞愧和失望,同時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傷感。
杜芬芳的這一記耳光,把我的心重新扇回到了李亞萍身上,我不再癡心妄想了。同時,杜芬芳給予我的羞辱也讓我醒悟過來,我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發誓要在全國業務係統競賽中取得好成績。
不過,要徹底忘卻一個喜歡過、幻想過的人是很難的。半個月後的一個周末,我們科室搞工會活動,地點就選在了離光明村不遠的一個農家樂裏。吃過晚飯後,同事們繼續打麻將,我則一個人去外麵散步。不知不覺,我走到了光明村的村口,在猶豫了一會兒後,我還是決定再去看看杜芬芳。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的不對,如果有可能,我準備向她道個歉,避免她以後在李亞萍麵前講起我幹的那件蠢事。
院子裏很黑,樓上樓下的住戶都熄燈了,隻有杜芬芳的房間還透著一點朦朧的光亮。走到樓下時,我又停住了腳步,我想這個時候去找她,說不定又會引起她的誤會……最後,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走到了樓上。
奇怪的是,她的門並沒有關,如同我第一次來這裏看到的那樣,門是虛掩著的。這麼晚了,她為什麼還不關門?我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半天沒有反應,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趕緊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客廳的燈沒有開,隻有臥室裏一盞小小的台燈亮著,我在樓下看到的那點朦朧光亮就是台燈發出的。我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突然看到在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具赤身裸體的女屍,我嚇得媽呀一聲,沒命地逃了出來……
“你當時知道那具屍體就是杜芬芳嗎?”老畢問道。
“不知道,我隻看了一眼就跑出來了。”楊凡身體有些哆嗦,“當時屋裏的光線實在太暗了,而屍體又是那麼可怕,它兩眼大睜,舌頭露出嘴巴外,我,我確實不敢看第二眼……”
“你當時為什麼不報案?”小陳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我去找過杜芬芳幾次,我擔心報案後,事情會牽扯到我頭上,再說,那時我很快就要參加業務競賽的選拔賽,一旦陷入其中,我就無法比賽了。”
“這件事情,你對李亞萍以及你的同事們講過嗎?”老畢吸了口煙,專注地看著楊凡。
“沒有,從來沒有講過。我當天晚上回到農家樂後,同事們的麻將局正好結束了,他們看我臉色煞白,問我是不是遇到鬼了,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回家後,李亞萍已經睡著了……之後的幾天,我一直關注著報紙電視,但都沒有光明村死人的消息,這讓我不禁有些懷疑自己那晚的經曆,覺得是不是看花了眼。”楊凡說,“後來,我把心思全部轉移到學習上,再加上不久就到外地集訓去了,這事也就慢慢淡忘了。”
“你肯定在說謊,據我們了解,杜芬芳失蹤後,李亞萍曾到光明村去找過她,難道李亞萍沒有對你講過這事?”小陳說。
“沒有,她隻說杜芬芳已經回老家去了。”楊凡有些虛脫地說,“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請你們一定要相信。”
“嗯。”老畢點了點頭,他拿出一張照片說,“小楊,請你仔細辨認一下,照片上的這個人,與你第二次到光明村看到的那個男人是否相像?”
“頭發有點像,都是寸頭,身材也差不多,其他的……我就說不清楚了。”楊凡努力辨認一番後說。
“好,咱們今天就到這裏,你去休息吧,”老畢說,“鑒於有些事實還沒有弄清,你先暫時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