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他替你安排的,要你在‘馬蹄大戲院’,表演一場‘金蝴蝶豔舞’,我想你不至於拒絕吧?”
“金蝴蝶?……豔舞?……”施南茜喃喃地念著,她的神智仿佛已不太清楚。
“你隻需要表演一場,”畢洛甫:“一切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到時候我們會送你去,不過,你要拒絕現在還來得及,我絕不勉強你答應!”
葉克強再也忍不住了,怒問:
“畢洛甫,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這還不明白嗎?”畢洛甫陰陰地說:“你安排這場表演的目的,是想誘使我們的人出麵阻撓,那樣就可以知道我們有那些人了。有了這張‘黑名單’,你便可以交差了。但現在的情勢完全轉變,因為你已經失蹤了一夜,假如這場‘金蝴蝶豔舞’照常演出,香港方麵的人一定會派人去‘欣賞’的,嘿嘿,我跟葉兄可說是英雄所見略同,不瞞你說,我也想借這場表演的機會,多‘認識’幾位香港方麵的朋友!”
葉克強看他說得眉飛色舞,不禁氣得臉色發青,以憤怒的眼光恨恨地盯著施南茵說:
“哼!你竟把我的全部計劃告訴了他!”
施南茵不敢向他正視,慚愧地低下了頭。
畢洛甫卻得意忘形地說:
“葉兄別忘了,她是我們這邊的人呀!”
葉克強不甘示弱,以牙還牙地說:
“你也別忘了,你是殺害羅小姐的凶手,蕭探長正在找你!”
“這點我很放心,”畢洛甫有恃無恐地說:
“她的傭人可以證明,昨晚隻有你去過,而且沒見你離去。現在嘛……哈哈,羅雲卿那娘兒們隻是神秘失蹤罷了,警方隻會疑心你這位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把她給拐跑了,絕不會找到我頭上來的?”
說罷,他把眼光翻了翻,一副自命不凡的神氣,十足是個小人得誌的味道。
隨即,他的眼光向施南茜逼視著,冷聲說:
“施小姐,你拿定了主意沒有?”
施南茜猶豫了一下,始說:
“如果我答應,你保證不傷害他們?”
她指的當然是施南茵和葉克強,隻見畢洛甫皮笑肉不笑地說:
“當然囉,要是施小姐肯合作,我保證不傷令妹和葉兄的一根汗毛……”
葉克強急加阻止說:
“施小姐,你不能相信他的話,這家夥詭計多端,現在我們知道了他的全部陰謀,就算你答應他的要求,他也絕不會留下活口的!”
畢洛甫勃然大怒,他怒罵一聲:
“去你媽的!”
盛怒之下,過去飛起一腳,猛照葉克強的頭部踹去!
葉克強全身被縛,根本無法躲避,僅能把臉稍微一偏。但臉頰上仍然被狠狠踹上一腳,頓時眼前發黑,腦子裏一陣轟轟然,
終於昏了過去。於是……施南茜最後是怎樣決定的,他已不知道,過了幾分鍾之後,他才清醒過來,隻覺臉頰被踹處,仍在火辣辣地腫痛,如同被火灼傷似的。
睜眼一看,畢洛甫和施南茜已不知去向,身旁蜷伏著的是施南茵,她居然也變為人質,手腳都被捆起,失去了自由。
密室裏隻留下一個大漢看守,手裏緊握著一把套上滅音器的
短槍,端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兩眼一眨也不眨地,死盯著地上的葉克強和施南茵。
“南茜……”葉克強輕叫了一聲,他已習慣了,雖然這時已知道她是施南茵,而非施南茜,一時卻改不過口來。
施南茵應了一聲,訥訥地說:
“葉大哥,我不是南茜,你叫我南茵吧……”
葉克強苦笑說:
“現在名字已不重要了……你姐姐呢?”
施南茵此刻已是悔恨不迭,沮然說:
“姐姐為了我的安全,已經答應畢洛甫了……”
“安全?”葉克強忿然說:“你認為她答應了畢洛甫的條件,他就會放過我們?”
施南茵恨聲說:
“我替他做了不少工作,難道……”
“你未必太天真啦!”葉克強把事情看得很透徹,他分析說:“你之所以被利用,就因為你們是孿生姊妹,長得一模一樣,他才利用你來冒充你姐姐,為的是要跟我混在一起,監視我的一切,現在你已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你想他還會把你當功臣?”
施南茵黯然了,她咬著下嘴唇,想了想說:
“我真不明白,今晚的表演,畢洛甫為什麼要姐姐代替我,而不讓我自己去?”
葉克強一時也弄不清,畢洛甫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因為施南茵既然是替他工作的,假如今晚的表演,真能把香港方麵的人引進圈套,自然由施南茵演出比較可靠,為什麼反而逼施南茵去呢?
施南茵忽然把身體移近了些,輕聲說:
“葉大哥,你心裏一定很恨我吧?”
葉克強淡然一笑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提它幹嘛呢!不過我很奇怪倒是真的,為什麼你姐姐在打擊犯罪的組織工作,而你卻甘心受犯罪集團的利用?”
施南茵深深歎了口氣,沮喪地說:
“以前我根本沒有替他們工作,隻是愛玩罷了。半年前在一個派對上,偶然認識了畢洛甫,受了他的花言:巧語,以為他是經常來往港菲之間的富商。他就利用我一直向往來香港玩玩的心理,答應帶我來香港玩,誰知他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把我騙來香港以後,有一天把我帶上‘康乃馨號’遊艇,給我喝了一種什麼鬼酒,我就……”
葉克強不屑地冷笑一聲,忿聲說:
“這個卑鄙的家夥!”
施南茵接下去說:“他占有了我的身體以後,就威脅我聽他擺布,直到一個月以前,他才威逼利誘地,強迫我冒充我姐姐,代替她的身份,扮成由菲律賓方麵派來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