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風奴身體重重地撞在了木門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木門瞬間翻飛出去,他自己也被一股巨大地反彈之力,生生地止住了去勢,往前跌去……
眼見著自己的臉就要與大地來一次親密的接觸,風奴的眼中,一片黑芒忽然再次彌散開來,一對黑森森的惡魔之眼重現。
半空中,隻見他雙腿猛地一曲,雙掌在地上用力一撐,下跌的身子竟然就這樣撐住了?
一切都在一眨眼完成。
此時聖使者打出的拳頭還沒有收回,院中滑行所過之處,滿地的雪花還在空中翻飛,被撞飛出去的木門也尚未落地。
又一眨眼,風奴已經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咣當’,木門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院中,兩條筆直的雪道蔓延,雪道的盡頭處,聖使者緩緩收起了拳頭,臉上帶著驚詫。
然而比之他的驚詫,院中那幾名衛兵此時的表情或許隻能用‘驚駭’去描述了。
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風奴。
隻見他嘴角掛著血跡,胸膛前凹後凸,正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蠕動,詭異的畫麵,讓人一眼便生出毛骨悚然之感,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怖的。
最可怖的是,風奴的那一雙眼睛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兩團漆黑,就如同吸人魂魄的無底深洞,隻看一眼,就讓人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聖使者自然也看到了風奴那古怪的雙眼,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風奴艱難而緩慢地前行,他再一次將神識之力擴散到了身體之外,這樣操控著身體,讓他神識如負重物,隻短短幾步路便已經累的不行。
終於走到了聖使者身旁,風奴艱難開口道:“我沒有倒在地上,剛才用手撐地應該不算吧。”
“不算。”
“那現在就打我第二拳吧。”話說完,風奴就直直地站在那裏,這一次,甚至連一點防禦姿勢都沒有了。
風奴知道,現在就算擺一個防禦姿勢,恐怕都要耗去不少的神識之力,他已經撐不了太久。
但是看著這樣的風奴,聖使者的自尊心卻是再一次被狠狠挑動,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那是積壓已久的自卑與憤恨所化。
他猛地曲起了手臂,金色的光芒再次湧起……
翻飛的木門又給小院招引來了不少的人,有衛兵、仆人、奴隸、還有族長的一些家眷……
眾人一起湧進了小院,站在房簷角落裏,遠遠地看著院中的爭鬥,互相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紛紛:
“哎,兩位聖使者怎麼打起來了?”
“什麼兩位聖使者啊,隻有左邊的那一位才是,聽說他們是因為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不是一言不合,你剛才沒看到那人兩隻眼睛多可怕,應該是著魔了,聖使者正在驅魔……”
“什麼?驅魔?這人不是聖使者的同伴嗎?”
“估計是這人是在修煉什麼可怕的功法,然後不小心入魔了……”
故事越傳越神。
與此同時,聖使者身上的金芒開始聚向手臂,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炙芒。
在這一刻,他的目標不再是將風奴打倒在地——
刹那間,隻見聖使者身周金芒肆虐,怒雪狂卷,那一頭糟發更是被金色的氣流衝地倒豎而上,全沒了往日醉酒邋遢模樣。
如此蓄力一擊,縱使是大黑熊十拳相疊,料想也難達其威力的二分之一。
人群屏息凝神,個個閉上了嘴巴,伸長了脖子看向院中,唯恐一眨眼就錯過了這十年難得一見‘聖人之戰’。
小院中寂靜一片,隻剩下了‘呼呼’的風聲。
聖使者雙目微凝,閃過最後一絲理智,冷聲道,“老子這一拳下去,你定輸無疑,現在認輸,還能讓身體少受一份罪。”
“我不會認輸,我要贏你。”
“贏老子?好、好,那老子就讓你看一看什麼叫做‘天命不能違’,哈。”
一聲暴喝,好似一聲晴天霹靂,喝滅了聖使者眼中最後一絲理智。
喝聲響徹十裏,直震地人耳嗡嗡作響。
院中諸人神色都是一抖。
緊接著,隻見金光耀眼,一記奪命的金拳攜著無盡的風雪轟然擊出。
“轟。”
肉體相撞,竟然發出雷鳴一般地巨響。
這一次,風奴身體未被擊飛,小院中,以他二人為中心,一層如水的漣漪向著四周肆虐開來。
院中積雪盡數飛卷四散,漣漪盡處,直蕩得門窗‘咣啷’亂響,飛雪落地,滿院的圍客卻已盡成雪人。
這一拳聲勢之大,直看得眾人連呼吸都忘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向這場風暴的源頭。
風奴的身上,金光隱沒。
這一拳,聖使者的體之氣打進了他的身體,金色的體之氣如洪水猛獸一般,在他本已破敗不堪的身體中瘋狂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