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歇腳(1 / 2)

俗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是徐芬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讓人知道啊。隻見她小手輕拈軟毛小筆,筆下唰唰寫道。

青鳶媚眼如絲,傅生下手急促,以指腹滑過女子軟香的玉體,帶著濃厚的情/欲,常年練武而留下老繭的指節粗糲,粗糙感在皮膚上留下星星之火,瞬間燒得青鳶通體酥麻,隻能無力的攤在桌上,任傅生肆意妄為。越是摩挲,傅生越是氣息不穩,殘陽漸漸落下,光線越來越暗,青鳶的閨房裏尚未掌燈,越發昏暗的屋裏,兩人呼吸急促,不時傳出男子急促紊亂的呼吸,以及女子嬌嗔的吟哦。

青鳶隻覺此刻熱得不行,兩人交纏之中,附體之物遮羞之事漸悉落下,稍有片刻,昏暗的室內隻模糊可見一具泛著盈白的軀體與一具膚色偏暗的軀體交纏在一起,一室春光,盡被一扇木門遮掩,而此時王府還在四處尋覓被惡徒擄走的大小姐。。。。。。

徐芬停筆,似有些苦惱的皺著眉頭。這部惡徒掠心是歸來城不歸巷的盡頭醉君書肆的老板胡不歸跟徐芬預定的密文,所謂密文就是不能跟外人明說的文,文中說講的皆是獨樂樂之事,或者跟枕邊人眾樂樂之事。說來也是機緣巧合,徐芬本是一名安分守己,純良的農家女,家中和睦,父母親人皆是純良之人,家中有幾畝薄田,從農事,父親會點木頭手藝,家中生活雖不算富裕,但是也是菜花村的中間水平,因而徐芬幼時有幸進了私塾,一手小字寫得先生眉開眼笑。

但是好景不長,徐芬十歲那年母親一場大病沒緩過來,就此生活質量下降,處在溫飽階段,為了貼補家用,徐芬瞞著家裏幫胡不歸寫密文,對外則是說抄書,徐福濟夫婦雖然心疼女兒,但是家境使然,也就心裏著急,尋思著給女兒找戶好人家。

徐芬自是不知父母的心思,此刻她正糾結如何安排青鳶和傅生的下一場好戲。寫密文也有段時間了,在密文界徐芬小有名氣,筆名笑我狂,保質保量,樂得胡不歸把她供得像親娘一樣,銀錢自是好說。隻是苦了徐芬手有餘錢卻不能為外人道也,誰家抄書匠有這麼高的收入啊。

“唉”徐芬放下筆,微不可聞的歎了一下,活絡活絡手腕,看著天色尚早,徐芬也不著急上灶台,去了裏屋跟隻能臥床做女紅的劉梅說了幾句話,便出來坐在院裏大樹下發呆,此時夏至未至,但是院裏不知名的大樹枝葉異常茂盛,堪堪要遮滿不大的院子。

徐芬家在村口,門外就是進村的小路,菜花村裏歸來城不遠,民風淳樸,一方百姓官愛民如子,世道更是祥和,因而徐芬就是家中沒有男丁,敞開大門也無可厚非。葉徴的馬車路過的時候,徐芬正盯著門口發呆,不意外就看見了一輛造價不菲的馬車,車夫徐芬認得,是村裏叔公家的德叔,小時候沒少捏徐芬的臉,徐芬直到現在還覺得自己這大臉就是徐德捏出來的。

德叔見徐芬坐在樹下望著門口發呆,籲了幾聲拽緊韁繩把馬車停了下來,徐芬透過呆滯的眼神看到德叔回頭跟車裏人說了什麼,聲音小,沒聽清,大概是歇腳吧。還真是歇腳,徐芬看到德叔跳下馬車,把韁繩係在門前的樹上,又回去從馬車後頭拿了一個矮凳放在車邊,然後吆喝了一下,就見車裏下來一人。

男人,束發玉冠,半散了一些,披著一件銀線滾邊的青色長袍,內襯同色的裏衣,一條鑲著白玉的衣帶收出男人精瘦的小腹,寬肩窄腰,人下車往那一站就是一根直挺挺的翠竹。徐芬一眼先掃過男人的身材,雖然有衣物遮擋,但是這幾年沉浸在密文當中,徐芬斷言,這男人就是密文中追求的絕色。再看看男人的相貌,嘖嘖,下回寫文就寫他吧。

男人踩著矮凳下了車,徐芬腦子裏猛然冒出一句,奴家就是做您腳下的矮凳也是甘之若飴的,隻求公子好好疼疼奴家,女子西子捧心,盈盈秋水裏載滿說不清道不完的情愫。打住,徐芬轉頭眨眨眼,快速收拾好心裏的念頭,再轉頭就看到男人跟在德叔後麵,似是要進屋。

德叔瞧見徐芬回神,便大聲道:“芬丫頭,傻坐著幹嘛啊,給叔倒口水去。叔趕了十幾裏路了,這天可真熱。”徐芬聽言下意識的起身要去給德叔倒水,走著就聽德叔似乎在討好那男人,隻聽到,“葉掌櫃您請,趕了這麼久的路了,天熱,您歇歇腳再走,歸來城就在前頭了,不著急。”徐芬正在灶頭準備倒水,聽著德叔著語氣,手下頓了頓,便舀了鍋裏的溫水,給堂上兩人兌了點蜜水,這蜜還是徐福濟自己上山采的,平時隻給徐芬省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