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打劫(1 / 2)

薛紅綾一身紅衣,長袖飄舞飛揚,裙擺款款生風,長劍執手,從朝陽之處帶著滿身陽光朝他們走過來樂嗬嗬笑道,“柳老板,小武,好巧,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們。”

“薛姑娘這是?”魯良武皺起眉質疑地問,她自從前些日子離開客棧之後,沒再出現過,不料今日在他們一行回洛陽的路上,偏巧不巧,相遇在此。

春兒與懷琴蹙起眉頭,柳如金斂下眉眼,嘴角微微上揚,又聽薛紅綾執劍拱手道,“我到洛陽有些事要辦。”

魯良武點點頭沒再多問,柳如金淡淡開口道,“洛陽不遠,姑娘不若與我們一道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薛紅綾等的就是客氣之詞,笑得滿麵春風,“多謝柳老板,紅綾多次得二位相助,他日若有差遣,定當義不容辭。”

柳如金對她和善地笑了笑,旁邊的懷琴卻撇嘴“嘁”了一聲,被自家小姐狠狠瞪了一眼,也沒再說甚麼。

寬敞的馬車內因多了一人而顯得有些擁擠,薛紅綾感到有些尷尬,上了馬車朝眾人不好意思的露齒一笑,挨在春兒身邊坐下,小七雙眼發亮地盯著她手中的長劍,心中羨慕頓生,朝她彎起眯眯眼躍躍欲試道,“紅綾姐姐,我可以摸摸它嗎?”

薛紅綾正尷尬著沒人講話,見她雙眼發亮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流花劍,伸出手中的長劍,橫放在雙掌之上,嘻嘻笑道,“你摸吧。”

柳如金看著這一幕頗覺頭疼,她還想著將小七帶回去讓自己娘親疏導疏導她屬於女兒家應有的姿態,不想她卻對舞刀弄槍的更為執著,心裏歎口氣,擔心她往後不知天高地厚,惹禍上身。

官道上行人罕至,兩邊參天樹木遮去光陰,至陰處,微風拂過,讓人昏昏欲睡,樹枝上的飛禽撲撲作響,飛向同一個方向遠去,似被一股陰冷驚嚇。

老央坐在第一輛馬車車轅之上,驀地“籲”了一聲,停下馬車,雙眼如鷹,銳利地掃視四周,渾身繃緊,進入隨時備戰狀態。

魯良武也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緩緩停下馬車,沉下麵色,側耳傾聽,那跟在最後麵的車夫停了馬車,好奇地往前打望,不知為何他們停了下來。

眾人正迷惑之際,倏地,一聲輕微“叮”響,遠處射出一支長箭咻地迎空而來,朝老央的位置急速劃去。

老央卻不能閃開躲避,車內是柳元富,若他自行閃開,柳元富必死無疑。

手下摸出一枚銀光沒有絲毫停頓直朝長劍射去,越過光陰,帶起一絲絲刺眼的金黃,一聲清脆地叮響之後,長箭斷為兩截與飛鏢同時墜落。

車內的薛紅綾正打算起身出去,被柳如金攔住,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忽又聽外麵一陣簌簌聲響,接著一道粗獷的男聲響起,“留下錢財,不傷性命。”

老央嗤笑一聲,“若我說不呢?”

柳元富在車內渾身打顫,多年前的劫難還心有餘悸,聽那劫匪的話,雙手發抖地掏出身上的荷包,碎銀灑滿一地,居然還有少許從車廂角落掉落至地麵,劫匪個個瞪直了雙眼盯著掉落在地的散銀,老央不禁冒冷汗,這柳老爺是傻子吧。

趁眾劫匪沒回神,老央縱身躍起,一起一落,幾個回旋間已點了地上幾人的穴道,不想馬背上的粗獷男子有些身手,眯起雙眼,腳踩馬鐙,騰空而起,手持長弓,對準老央,魯良武見狀不妙,立即起身,足尖輕點,飛躍至頭頂上方的樹梢,摘了兩片樹葉,屏氣凝神,指尖樹葉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迅速朝那粗獷漢子手臂射去。

漢子手臂被割出兩道細小地血痕,手一抖,射出的長箭力道不減,卻是彎了個方向,越過柳元富的馬車,射向中間車輛靠裏側的一匹馬蹄上,鮮血從馬蹄流出,馬匹吃痛,一聲哀鳴,撒開蹄子,狂奔起來,另外一匹馬被同伴的狂躁影響,亦是飛快地跟著一起往前奔跑。

車內眾位女子被強烈的震蕩顛簸成一團,驚呼不已,魯良武大驚,立忙飛身追去,腳尖掠過馬車頂蓬,落在車轅上,一陣歪晃,他定了定神,沉穩下盤,作紮馬步狀,拿起韁繩,操縱馬匹,馬車奔跑一段路程之後緩慢下來,魯良武見受傷的那匹馬,蹄子上依舊血流不止,回頭打起簾子,擔憂地朝裏望去,“你們怎樣?”話落,瞬間瞪大了雙眼,嘴角緊抿,臉頰聳動,一時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出聲。

陽光下,神采飛揚的少年,笑得無憂無慮,略帶磁性的笑聲中盡是戲謔。

車內一片混亂,一人疊一人,一人一層,薛紅綾居然是個墊底的,柳如金趴在她身上,上麵是小七、懷琴、與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