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非是陳玥多事,枉斷腸是揚州城秦樓楚館中的一朵繁花,是數一數二的銷金窟,枉斷腸背後的老板也是揚州城的大人物,別說放眼整個揚州,就算是外來的大人物也未必敢輕易在這裏放肆。這也是她挑選這裏落腳的一個重要原因。

她需要一個穩定的生活,自然要一個穩定的環境。

兩個維穩的龜公來得很快,似乎是來處理後事的,見到她站在門前微微道了聲好。陳玥看著他們手上的水桶和抹布,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麵露為難之色,陳玥了然地噢了一聲,“我知道了,又是有特別需求的客人?那你們忙吧。”

兩人訕笑地應了聲,走了進去。

楊澤和她走到了一樓,穿得花紅柳綠的老鴇一見到她便雙眼精光四射地走過來,陳玥有遇見的先稍稍避開,帶笑著問:“媽媽這是怎麼了?”

老鴇一笑堆砌滿臉的褶子,擠得厚重的脂粉破裂了往下掉,她說道:“月夫人,你看當初你一封書信寄來我這枉斷腸我一句話沒說就收留了你,還未你準備了這麼好的房間……”

陳玥淡淡的糾正她,“我是來掛單的,不是你收留的,你若是不願,我大可以不留在你這個枉斷腸。”

老鴇怕她生氣,忙補救道:“是是,月夫人名揚京城,是咱們這風月場上第一號的國花,能請到夫人掛單,是我們枉斷腸的榮幸。”

這句話聽得還順耳,陳玥也沒再和她針尖對麥芒,大方的問:“媽媽對我好我是知道的,我既然已經留在了這枉斷腸就會為枉斷腸盡一份力,媽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大可以直言。”

老鴇喜道:“那多謝夫人了,這眼下就有這麼一樁難事兒這是讓我著急上火的。前幾日從北方來了幾個大商賈,和我們東家有生意做,東家便讓我們枉斷腸招待他們,這幾個大商賈別的都不好,就好觀舞,我們枉斷腸頭牌的舞姬卻不在。我早就聽說夫人的舞技獨步天下,還望夫人能頂這一晚,我們東家必定會重謝夫人的。”

“我道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原來就這麼一樁,去就去,隻是一切都要你們準備好了,而且說好了,我隻跳舞,不喝酒不陪夜,你記準了!”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老鴇連聲應著,一麵吩咐了丫鬟們去準備。陳玥轉頭對楊澤道:“我讓人送你去林家,這裏是揚州,不比上水那個小縣城,你凡事小心為上。”

楊澤應了,跟著陳玥叫來的人走後門。

老鴇不敢拉陳玥的手,隻迭聲地稱讚感謝她,她隨口問道:“你們枉斷腸的頭號舞姬不是濃黛麼?她怎麼不在?又去府尹府了?”劉煜每年花上千兩銀子包下濃黛的事情揚州城人盡皆知。

老鴇道:“這劉大人下午帶著人來了枉斷腸,不知哪個多嘴的蹄子跑去告訴濃黛,濃黛正在許大財主家為許老夫人做壽,她聽說了才跳了半場就跑回來,剛剛劉大人剛走,她正好遇著,一起回去了。”

陳玥愣了一下,遲疑不定地問:“你說下午劉煜劉大人帶了人來了這裏,剛剛才走的?”

“是啊,怎麼了?”

“他帶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誒,你怎麼知道他帶了個公子來的?”

陳玥倒吸了一口氣,心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千找萬尋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

楊澤踏上這沾染這血跡的地板的時候,胸腔中的心髒不可抑止地陣陣緊縮起來。房中亮起了燭光,照亮了暗室,靠著牆的一張大床上淩亂地散布這衣衫褲子,床前地平之前是粘稠成塊的黑色血跡,他不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一看到這副慘狀,他便不敢去知道。

陳玥沒他那麼脆弱,先是看了看桌上的一堆堆的器物,有串珠、玉勢、彈珠、脂膏……每一樣都有式樣各異,擺放得十分整齊。她問那兩個據說是一陣在旁邊伺候的龜公,“劉大人帶來了那位公子是不是長得特別的好看,和我有一比?”

兩人點點頭,有幾分向往地道:“是是,小人打包票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

陳玥又掃了一眼桌上那些什物,“他用了上麵的哪些東西?”

這句話讓楊澤也轉過頭來,等他看請清桌上的東西,一顆心幾乎要停止跳動。

幸而那兩個人說:“這些都還沒來得及用,劉大人隻給他服了一顆春風雨露丹。”

楊澤立馬問道:“春風雨露丹是什麼?”

“是催情藥。”陳玥無視他瞬間慘白的臉,去問那兩人,“他服了多少顆,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一個字都坑不出來,老鴇在門外等了陳玥好久都不見她出來,正進來催促,看兩個人沉默的樣子便一巴掌打過去,叉腰道:“夫人問話還不說,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