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島是什麼樣的?它屬於什麼地理群?它屬於一個群島,還是隻是太平洋的這一部分的一個孤立的斷層?
不管怎樣,四下望去,不見一個別的島,大的或是小的,高的或是低的。
戈弗雷再次站起來察看地平線。在這條水天交融的圓形的線上,什麼也沒有。如果在上風處或下風處存在什麼島或一塊大陸的海岸,那隻可能在相當遠的地方。
戈弗雷喚起他在地理方麵的所有記憶,以能斷定這是太平洋上的什麼島。通過推論,他得出:“夢幻號”,在17天裏,大致上是朝西南方向航行。然而,以每24小時150至180海裏的速度,它應該走完了大約50度。另一方麵,可以肯定的是它沒有越過赤道線。因此,必須探求這個島或它可能屬於的群島在北緯160度至170度之間的位置。
在太平洋的這一部分,戈弗雷覺得除了三威治群島,地圖上未向他說起過別的群島;然而,在這個群島之外,有沒有一些孤立的島,它們的名字他記不得了,一直點播到天朝的沿海地帶?
再說,這沒什麼要緊。沒有任何辦法到太平洋的另一個點上尋找一塊更好客的土地。
“好吧,”戈弗雷心想,“既然我不知道這個島的名字,就叫它菲娜島,以記念我為了周遊世界而不應該離開的她,希望這個名字能為我們帶來幸運!”
於是戈弗雷忙於察看這個島上他尚未去的那些地方是否有人居住。
從錐體頂上,他沒有看見有任何顯示土著存在的痕跡,草地上沒有住所,樹林邊上沒有房屋,甚至海岸上都沒有一間漁民的小屋。
但如果這個島沒有人跡,圍繞著它的這片海洋也差不多,而且沒有一艘船出現在從錐體高處可以看得很遠的四周的邊線上。
戈弗雷完成勘探後,隻需走下丘陵,重回去森林的那條路,以在那裏和塔特萊重新會合。但是,在離開這地方之前,他的目光被一種枝幹高大的喬林吸引住了,那些樹矗立在北麵的草地邊緣。那是巨人般的一群:超出了戈弗雷直至那時看到的所有東西的頂部。
“可能,”他思忖,“有必要在這個方向設法住下來,如果我沒有弄錯,那就更好,我瞧見一條小河,可能發源於中部山脈的某個源頭並流過那片草地。”
這留待明天以後查看。
靠南處,島的外貌略有不同。森林和草地更快地被黃色的沙灘所取代,而且,很多處,別致的岩石突起在沿海海灘上。
但是,當戈弗雷相信看見,這岩石屏障再過去些的地方,一縷輕煙正升起在空中,他是何等的吃驚。
“會不會有我們的同伴在那裏!”他叫了起來,“啊不!這是不可能的!為什麼自昨天至今他們要離開海灣,而且距暗礁好幾英裏?因此,這會不會是個漁村,或是某個土著部落的臨時住宿地?”
戈弗雷全神貫注地觀察著,被風輕輕向西吹壓著的這團稀薄的蒸汽是否真是一縷煙?可能是弄錯了。不管怎樣,它們不久就消失了:幾分鍾後,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是一個落空的希望。
戈弗雷最後一次看著這個方向;然後,見什麼也看不見,他聽任自己順著斜坡下滑,再次走下這丘陵的坡麵,重新進入樹林底下的深處。
一個小時後,他穿過了整個森林,到了森林邊上。
在那兒,塔特萊正在他那群兩腳和四腳動物中等待著。而且,頑固的教授在忙著什麼啊?還是那件事。他右手拿著一塊木頭,左手拿著另一塊,仍在筋疲力盡地想使它們燃燒起來。他摩擦著,以一種應該得到更好的運氣的耐心摩擦著。
“那麼,”他遠遠看見戈弗雷就問,“那電報局?”
“沒開門。”戈弗雷答道,他仍不敢說出他們的處境。
“那郵局呢?”
“關門了!我們還是吃飯吧!……我餓壞了!……我們吃完飯再談。”
那天上午,戈弗雷和他的同伴仍不得不將就著吃這種生鳥蛋和貝殼類食物組成的簡單的飯食!
“非常有益健康的特定食譜!”戈弗雷再一次對塔特萊說,他不太同意這種觀點,勉強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