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行這一安裝是做對了,抓緊辦了這件事更是做對了。

確實,從11月3日至10日傾盆大雨一直未間斷過。在露天是無法使火不熄滅的。在這些淒涼的日子裏,不得不留在住所內,隻是在那群羊和雞窩有緊急需要時才不得不走出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了貯存的卡瑪的短缺。這是用於代替麵包的物質,於是很快就感到不夠吃了。

因此,有一天,11月10日,戈弗雷向塔特萊宣布,一等天好,卡雷菲諾杜和他一起去采集卡瑪。從來不會急急忙忙地跑上兩英裏,穿過一片泥濘不堪的草原的塔特萊,負責在戈弗雷外出時看家。

然而,那天晚上,天空開始清除被西風從月初開始堆積起來的巨大雲層,雨漸漸停了,太陽射出了幾縷黃昏的微光。所以期望次日白天將有可以緊急利用的好轉的天氣。

“明天,”戈弗雷說,“天一亮我就出發,卡雷菲諾杜和我作伴。”

“行。”塔特萊答道。

夜色降臨,晚飯後,因為空中被掃去了水汽,露出了一些閃亮的星星,黑人想去外麵繼續在前些天的雨夜他曾不得不放棄的通常的站崗。戈弗雷力圖讓他明白最好留在住所內,不必增加任何警戒,因為未見有任何別的猛獸的跡象,然而卡雷菲諾杜固執於他的想法,隻能任他去做。

次日,如同戈弗雷預感的那樣,自隔夜以來雨就不再下了。因此,將近7點鍾,當他走出威爾樹時,初升的陽光在那些巨杉厚密的拱頂上淡淡地塗上了一層金色。

卡雷菲諾杜在他的崗位上,他在那兒過了一夜,他等待著,立刻,兩人全副武裝並帶上大口袋,向塔特萊說了再見,然後向那條河走去,他們打算溯河的左岸而上,直至那片卡瑪灌木林。

一小時後,他們未遇任何險阻地到了那裏。

那些根草被掘了出來,數量足以裝滿兩個口袋。這花去了三個小時,因此大約是上午11點鍾時,戈弗雷和他的夥伴走上回威爾樹的路。

一前一後走著,隻能觀看,因為他們無法交談,他們走到了小河的拐彎處,一棵大樹欠身於河的上方,其安排猶如一個橫跨河兩岸的大自然的搖籃,就在這時,戈弗雷突然停了下來。

這一次,是他指給卡雷菲諾杜看一個一動不動的動物,停在一棵樹的樹腳下,兩隻眼睛那時發出一種奇特的光。

“一隻老虎!”他叫了起來。

他沒看錯,那確是一隻身材高大的老虎,身體支撐於後爪上,用它的爪子剝著一棵樹的樹幹,總之正準備撲上來。

轉瞬間,戈弗雷丟下那包根草。將背著的步槍轉到他右手上,上了子彈,用肩抵住,瞄準,開火。

“烏拉!烏拉!”他叫了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什麼可懷疑的:那頭老虎,被子彈擊中後,向後一跳,但可能它沒受到致命傷,可能它將重向前撲來,由於受傷而變得更為狂怒!……戈弗雷偏轉步槍,始終以他的第二槍威脅著那頭動物。

但不等戈弗雷能留住卡雷菲諾杜,他已奔向那頭老虎失蹤的地方,手裏拿著他的獵刀。

戈弗雷叫他停下,叫他回來!……但沒有用,那個黑人決心,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去了結那頭可能隻受了傷的動物,他沒有聽見或不願聽見他叫他。

戈弗雷因此隨著他的足跡衝去……當他到達那片陡峭的河岸時,他看見卡雷菲諾杜正與那頭老虎撕打,卡住了它的脖子,驚心動魄地搏鬥著,而且,終於,以他強有力的手擊中了它的心髒。

於是那頭老虎掉進了小河,由於前幾天下雨而漫漲起來的河水,以一個激流迅速把它卷走了。那頭動物的屍體在水麵上隻漂浮了一會兒,便迅速被卷向大海。

一頭熊!一隻老虎,不能再懷疑島上未藏有可怕的猛獸了!

期間,戈弗雷在會合了卡雷菲諾杜後,查明了這個黑人在搏鬥中隻受到了幾處並不嚴重的擦傷。然後,他回轉威爾樹。對將來他們可能會遇到的不測事件充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