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們看見了什麼?

他們看見從底艙深處走出來一個男人,他在“夢幻號”夜間在菲娜島拋錨時,遊泳到了船上,第二次成功地在船上躲了起來!

這個男人是誰?

他是中國人尚無,他剛旅行回來,就像他曾旅行前往那樣。

尚無向威廉·W·科德魯普走去。

“希望科德魯普先生原諒我,”他非常禮貌地說,“當我在‘夢幻號’船上航行時,我以為它將直接去上海,我想在那兒回我的祖國;然而,既然它回到了舊金山,我就上船了!”

所有的人對他的出現感到驚愕,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正微笑著望著他們的擅入者。

“可是,”威廉·W·科德魯普終於說,“我猜想,這6個月你不是一直留在底艙的深處?”

“不是,”尚無回答說。

“那你躲在哪兒?”

“在島上!”

“你?”戈弗雷叫了起來。

“是我!”

“那些煙?……”

“不得不生火!”

“你沒設法靠近我們,和我們共同生活?”

“一個中國人喜歡獨自生活,”尚無平靜地回答,“他可以自給自足,不需要任何人!”

說了這話之後,這個怪人向威廉·W·科德魯普致了意,走下船去消失了。

“瞧,真正的魯濱遜是從什麼樣的樹林造就的啊!”威爾舅舅叫道,“你瞧那個人,看你是否像他!不管怎樣,盎格魯-撒克遜種族要吞並這種人是困難的!”

“好吧!”戈弗雷這時說,“尚無的出現解釋了那些煙,可那些猛獸呢?……”

“還有我的鱷魚!”塔特萊補充說,“我在聽取對我的鱷魚的解釋!”

輪到威廉·W·科德魯普舅舅感到非常尷尬,而且就在這方麵來說,在這一點上,他受到愚弄了,他把手放到額上,似乎要從那兒抹去一片疑雲。

“過些時候我們會弄清這些事的,”他說,“對善於思考的人來說,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幾天之後,非常豪華地為威廉·W·科德魯普的外甥和養女舉行了婚禮。兩個年輕的未婚夫妻是否受到了所有商界巨子朋友們的疼愛和祝賀,我們留待諸位去想象。

在這個儀式上,塔特萊在儀表、優雅和“得體”方麵都無懈可擊,而且學生同樣為著名的舞蹈和儀表教授爭光。

然而,塔特萊有一個想法。因為沒能突出他的鱷魚,——他為此遺憾——他決定就簡單地用稻草填塞它的軀殼。那個動物被以這種方式精心安排,上頜半張,爪子伸展,懸在天花板下,將成為他的臥室的最美的裝飾。

那條鱷魚因此被送往一個著名的動物標本製作者那兒,幾天後,他把它送回公館。

這時,所有的人都來欣賞這塔特萊差點成了它的食物的“巨獸”!

“您是否知道,科德魯普先生,這動物是從哪兒來的?”這位著名的動物標本製造者邊說邊遞上他的帳單。

“不知道。”威爾舅舅回答。

“然而,它的甲殼底下粘著一張標簽。”

“一張標簽!”戈弗雷叫起來。

“在那兒,”那位著名的動物標本製造者答道。

於是他指出一塊皮帶,上麵用擦不掉的墨水寫著這些字:

美國

斯托克頓

J.-R.·塔斯基納收

寄自漢堡·哈根貝克

威廉·W·科德魯普讀完這幾行字,發出一陣可怕的狂笑。

他明白了一切。

這是J.-R.·塔斯基納,他的對手、他的被排擠的競爭者,為了報仇,從新舊大陸那些動物園的著名的供貨商那兒買了一船猛獸,爬行動物和別的有害的動物之後,通過幾次運輸,趁黑夜讓它們在史班瑟島登陸。毫無疑問,這讓他花了不少錢,但他成功地騷擾了他的敵手的產業,就像英國人在把馬提尼克島歸還法國之前對它所做的那樣,如果人們不得不相信那個傳說的話!

從今以後,在菲娜島的那些難忘的事件中,再也沒有一件事是無法解釋的了。

“幹得好!”威廉·W·科德魯普叫道,“我幹得不如塔斯基納那個老混蛋!”

“但有了那些可怕的客人,”菲娜說,“現在,史班瑟島……”

“菲娜島……”戈弗雷答道。

“菲娜島,”少女微笑著接著說,“絕對無法居住了!”

“唔!”威爾舅舅回答說,“要住在那兒,得等最後一隻獅子吞掉最後一隻老虎!”

“那時,親愛的菲娜,”戈弗雷問,“你不會害怕和我去那兒度過一個季節吧?”

“和你在一起,我親愛的丈夫,我將什麼都不怕,不管去哪兒!”菲娜回答說,“總之既然你還沒作你的環球旅行……”

“我們一起去!”戈弗雷叫道,“如果壞運氣要我永遠當不成一個真正的魯濱遜……”

“你至少將在你身邊有著最最忠誠的女魯濱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