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發顫:“我不給!你為什麼帶刀?你要幹什麼?”
他怒,過去拉她。她死死賴在沙發上寸土不讓,不停嚷他:“我不許你幹傻事!我不許你去!”他狂躁,猛地一把拉開她,衣服果然藏在她身後,他抓起衣服一摸,長舒一口氣,刀還在。套上夾克,他轉身就走。剛一轉身,卻發現她趴在地板上半天未爬起,額頭一塊淤青。
他心中生疼,急奔過去扶她,問:“撞哪兒了?疼嗎?”
她哭了,淚珠無聲滑落,顫聲央求:“求求你,別去。別去好嗎?”她突然抱緊他,求他:“抱我,我想要你。抱緊我。”
偉大的女人,為了阻止他,什麼都肯做。
萬黎山靜的睡衣很薄,肢體的摩挲讓黃易有了感覺。他惡向膽邊生,心道:反正要走上不歸路,及時行樂!他擁緊她,將她擠壓到牆上,一把撩開睡裙。她迎合著,解他褲帶,急切念著:“來吧。我要,給我。”她主動將一條雪白的大腿放在他腰上。
黃易一激靈,突然清醒,一把推開萬黎山靜。萬黎山靜瘋了般抱緊他,淚水再度滑落,聲聲哀求:“我要你,給我,給我好嗎?”黃易甩開她,係上褲帶,轉身就走。萬黎山靜尖叫:“你不能那麼幹!我要你回來,嗚嗚嗚……”她已經絕望,軟軟癱坐在地。
黃易的心被撕碎,駐足,半晌未動。突然,他衝回來抱住了萬黎山靜。萬黎山靜大哭,哭得肆無忌憚,像個孩子。他將她抱回床上,安置好,輕撫她的臉,柔聲道:“不哭,你哭我會心疼。你有你的生活,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照顧好自己,好好維係這個家。”聽到這話,萬黎山靜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知道,再也無法拉回黃易。
黃易走了。
萬黎山靜靜靜躺著,手腳冰涼。腦海中不時冒出殘忍的畫麵。淚水順著臉頰流淌。她突然爬起來,找到手機,卻不知該打給誰,心裏一個勁兒狂念:我要阻止他,一定有辦法阻止他!
黃易站在一棵樹下,樹的陰影將他掩藏得十分理想。距他十五米就是小區南門口,他已經摸清李華忠和周總的規律,他們每次都從南門進入小區,通常在南門刷卡通過的時間在三十五秒左右。換句話說,他有三十五秒時間解決問題。目光如刀,他盯住了小區南門。
一輛黑色風度緩緩駛來。
黃易的目光驟然鋒利起來,發出隻有懷中十八子鋒刃才有的光芒,右手輕輕拉開夾克拉鏈,在衣服內握住了刀柄。
黑色風度離南門越來越近,駕駛位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李華忠的臉。黃易冷笑,立於樹下,將帽簷拉低,盯住了李華忠。車緩緩停在入口的刷卡器旁,已經可以清晰看見李華忠和被李華忠半遮擋著的周總。
深呼吸,黃易掏出刀,拎刀跨出樹下,目光像釘子一樣盯在李華忠脖頸大動脈。心裏那個聲音冷冷地說:幹掉他。
一輛黑色別克瘋了般衝過來,尖叫著急停,路人驚呼躲閃。李華忠探頭望去,黃易也扭頭看去。呂鳳山飛速操縱方向盤,車頭一扭,大燈射向樹下。幾乎同時,他撞開車門,衝李華忠吼:“快跑!”隨即往黃易衝來,大喊:“不值得!別幹傻事!”
黃易意識到壞了,瞧去李華忠,兩道目光撞出閃電,李華忠大亂,黃易拎刀衝出樹下,直撲黑色風度。周總惶急,聲音發顫:“開車!開車!”李華忠這才省及,慌亂中狠命一腳,油門到底。
黃易大怒,十八子脫手飛斬向李華忠。
不遲不早,幾乎在十八子脫手的一刹那,呂鳳山飛身撲來。黃易被撞得身子一歪,呼地一聲,菜刀去勢極快,路線卻歪了,刀鋒一頭紮進車胎,緊接著砰一聲,車胎爆裂,隨即轟一聲,黑色風度撞到水泥護欄,車頭深陷。
黃易抬頭望去,車門變形,李華忠和周總被卡在車內,麵色驚恐。他甩開呂鳳山,一個箭步衝上去,俯身拔出嵌入車胎的十八子菜刀,衝到車旁,一刀砍向李華忠脖頸。
呂鳳山渾身是泥,橫在黃易與車之間,目光威厲,逼視黃易。
“閃開!”黃易猛收住砍出的刀,怒吼。
“不值得。他什麼都不是,不值得。”呂鳳山靜靜地注視黃易。
“我不管!”黃易聲厲。
他突然冷靜下來,目中殺氣畢露,冷冷道:“他坑我,我可以不殺,但他先稱兄道弟誆我,後以白紙黑字堵我,利用我而後耍我,我必須殺他。”
李華忠尖叫:“我給你提成!我給!”
黃易鄙夷道:“瞧你那熊樣!平日不是挺牛嗎?真他媽讓人惡心!”呸!一口唾沫吐在腳下。
周總顫聲相脅:“你別亂來,警察一會兒就來。”
這個蠢貨女人,完全不了解黃易,這關節還敢放這種屁。不說還好,她話一出口,黃易拿刀就要砍她。呂鳳山錯身攔住,抓住黃易的手,喝去周總:“閉嘴!”
一耳光甩在周總臉上,李華忠怒罵:“你個傻女人!不說話會死啊?”周總一愣,捂著腫成豬頭的臉嗚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