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到了那般危急時刻我還有沒有空餘的腦袋去想自己到底屬於災情的哪個階段和就近有哪些逃生工具,以便我一一分類,然後從容不迫地逃走這樣高難度的問題拋開不談,就根據我十幾年來對各大火災災情的觀察,哪裏人多跑向哪裏確實是一句至理名言。
但其結果往往是不堪入目的,因為在這麼緊急的時刻,國人的各種傳統美德一般都敵不過求生的欲望,於是催生了除燒死之外的各種死法——擠死、急死、被踩死,或者大家互不相讓,自己活不了就拉著別人陪葬……
這是不是和我們的教育很像?
大家習以為常的模式,滿以為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走出來的人都相當有素質,上到大學的人更是以為自己到了金字塔的頂端,是天之驕子。但踏上社會才發現,自己巴結老師,排擠同學,機關算盡,十年寒窗,不泡馬子、不吊凱子,苦苦尋來的一張畢業證書是那麼的不值錢,這是多麼諷刺啊!
事實就是這麼殘忍,應試是應試,教育是教育,縱使你主觀意淫了成百上千次,它們還是生米煮不成熟飯,即使煮成熟飯了,也會因為基因不好而落下先天殘疾、後天畸形——到最後,你還是沒能弄清是自己上了大學還是大學上了自己,但年華已逝,唏噓也隻能是自我掩飾。
更難堪的是跟遭遇火災的結果一樣,我好不了,我跑不了,我成了奴才,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拉下水,咱們都圓滑一點兒,誰都別給誰捅婁子。
嗚呼哀哉。
孰將為乎?隻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而其反笑之乎……
紫紫落筆於2011年2月5日淩晨3點50分
此文僅供娛樂,或有更多隨大流的“蘇大瞎”,歡迎對號入座,望清醒。
不是要怎樣的教育,而是需要怎樣的我們
上一篇文章《“蘇大瞎”隨大流曆險記》引起了眾多網友的討論,有的拍手叫好,說現在的教育真的很不靠譜,我諷刺得太到位了。有的說,你丫已經在體製內,考上大學了,站著說話不腰疼,當然敢這麼說,但我們還沒有進入大學的人該怎麼辦?
而我想說,如果大家確實有相同的感受,那麼在嬉笑怒罵之後,我們是不是該明晰一些事情——我們需要怎樣的學校和怎樣的教育,又需要怎樣的自己。
先給大家回放一段對話,課堂實錄:
“同學們,你們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
“沒有問題麼?你們好像都不怎麼愛說話……專業內或專業外的都可以問。”
……
“老師,我想問,我們學這個專業(視覺傳達)畢業後能幹什麼?我畢業後是考研好、出國好,還是直接工作好呢?
“這個問題得看你怎樣規劃自己的人生……這並沒有定式。”
得,問了等於白問。
不管是什麼專業,這段對話對於正在讀書的你或曾經在讀的你是不是很熟悉呢?我們都曾為了同樣的問題而感到迷茫。而現在步入社會的你,是否已經想明白?
甭管你有沒有想通,或者我有沒有想通,提這個問題的同學貌似想通了。他決心要考研,而且是出國留學,於是立誓獲得所有的學分,每天絲毫不敢鬆懈,難得清閑。他還十分留意自己和老師、同學的關係,時時不忘討好幾句,或者顯得萬分積極。
看到這裏,親愛的你一定也會忍不住讚歎,多好的孩子啊!多有理想啊!多有政治覺悟啊!不愧是人大的學生!
但是,對不起,打斷一下,請看完下麵的內容再說。
某天,在課餘聊天的時候我問了他幾個問題:
“XXX,你畢業後要幹什麼?”
“考研出國啊,必須的。”
“出國學什麼呢?”
“當然還是藝術設計啊!”然後,想了想,說,“看看能考上什麼吧,也許去讀別的了,能出去就成,管他學什麼呢!”
“那留學回來了幹什麼呢?”
“工作或者考博吧。”
“到底是工作還是考博呢?”
“……我想想,考得上就讀博士,考不上就工作吧。”
“如果沒考上,別生氣,我隻是說如果沒考上,那你要做什麼呢?”
“……這,到時候再說吧……也許,也許……”
其實沒有辦法回答我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真正的問題在於——他回答不了他自己。
我們總是這樣,貌似很有理想,貌似動力十足,貌似很乖很聽話……但是我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什麼樣的?
或者,我們有沒有勇氣去問自己一句:“我是誰?我要走向哪裏?”
在那次交談後,我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恐懼我們對所謂的教育的依賴;恐懼老師不知道我們需要怎樣的人生,而我們隻會問老師我們會有怎樣的人生;恐懼我們在這個隨大流的過程中迷失了自己;恐懼我們有一天猛然驚醒,卻發現年華早逝,空留一片唏噓。
這般恐懼之後,我開始感謝自己成長道路上的每一位老師。
記得高中的時候,我每天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要用於培訓專業,而專業和文化兼顧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是我特別好強,不想讓文化課落下,於是每天熬夜到很晚,蹲在廁所裏在昏暗的燈光下做題、看筆記。
那時班主任是語文老師,怕我這樣下去學習效率不高,於是頒布了一紙“特赦令”——嫣芸的語文作業可以不寫。然後又幫我跟所有文綜的老師說明了情況,因此我連文綜的作業也可以不寫了。
我從小嚴重偏科,基本上除了畫畫和語文什麼都不想學,導致我的語文一直不需要多操心,數學和英語卻糟糕得很。得到特赦令後,從其他科目上“宰割”而來的有限時間便用於和數學、英語的殊死搏鬥。我的要求不高,從三十多分奮鬥到及格就行。